第二十七章 辩驳(2/2)
两队排列整齐的士兵镫镫而行,制作精细的钢铁片上泛着幽幽冷光,满脸肃杀,隐约带着一丝属于战场的血腥味。赵煜身着暗紫锦袍,腰间坠着玲珑玉佩,唇角弯弯,面目含笑的走了进来。
师爷眯眼瞧了许久,猛然打了一个冷颤,凑到柳大人的耳边哆嗦着道:“大大大大人,是是赵家军!”
柳大人一个趔趄,得亏一边的师爷除除的扶住他。
琢槐就是赵家军打下来的,设立先斩后奏的也是赵亲王,所以他才会这么嚣张!如今赵王爷死了,只有一个儿子赵煜,他曾听闻赵家这个世子前些日子领兵打仗,还赢了,立了大功。可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跟在赵煜身后的,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虽显矮胖,面含淡笑,眉目瞧着倒是温和。
赵煜坐了下来,下属立即递上一杯茶,吹开水面上的茶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
堂中诡异的安静。
那矮胖的中年男子笑着对柳大人道:“本官乃是琢槐现上任官员许敬山,这些日子劳烦柳大人了。”
许敬山!
柳大人面色一白,感觉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目光望着坐在那里的赵煜,面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这,现上任,下官,怎么没听说过啊。”
“你不过是一介副官,正官来之时,暂且打理衙内事务而已,”赵煜朝他扔去一物,“此乃任命书。”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意味深长,“柳大人莫不是连皇上的御印都不认识了吧。”
“这,这,”柳大人汗如雨下,油道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见此场景,已萌生退意,然而铁甲在前,别说一个人了,连只苍蝇都休想跑出去!
柳大人只得坐在堂下,盯着许敬山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目光里淬出一抹毒光,狠狠瞪着旁边的师爷。
师爷也是怕的要死,抹着额头上的汗,低声道:“小人明明买通山匪…..”
此地人多,师爷终究是不敢说太多。
许敬山朝赵煜拱手,师爷将诉状纸递上,许敬山细细看完,拍了惊堂木,望向油道长:“王家老太太药渣,是你所查?”
油道长挺起胸膛,“正是。”
“窦青霜,”许敬山又看向立在那里的瘦弱女子,声音缓了几度,“你可有何辩解?”
“寻在场人所不识的医者,或寻一本医书,”窦青霜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医书?油道长笑了,这么个破地方,人连字都识不全,又怎会有那种东西?刚刚也是自己心急了,才会心生退意!只要有拖延的时间,他再寻个机会远走便是!
“本世子记得,”一直喝茶的赵煜开口,支着下巴道:“当年赵亲王压下琢槐之时,城中百姓家破人亡,血流成河,便命鬼医白玉刹救治城中无辜性命,留下一本医术手札,供百姓后世自行医治,保齐性命。恩,若本世子没记错,就在这正大光明牌匾之后。”
立即有人搬了个梯子过来,伸手摸索一番,果然摸出个手札出来,柳大人一瞧那手札上的字,立即吓的瘫软在椅子上。
那是本残破的手札,看着便有些年头了,许敬山翻开,看了窦青霜和油道长一眼,见油道长面色煞白,唇角笑意加深,便道:“二十三年,腰肿腹痛,热毒不退,天青地白三钱,煎,服之疏风清热,解毒。天青地白为何,两位可有解答?”
油道长冷汗直流,双目怔怔的盯着那本残破手札,唇角抖了几下,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一旁的窦青霜看他一眼,“油道长,天青地白全草可入药,味甘,淡,性微寒,归经乃肝,小肠,主治目赤肿痛,淋,浊,带下……”
“好。”许敬山合上手札。
“大人,你这是何意,”油道长跳了起来,“你怎不问其他的?”
人群涌动,嘈杂声如潮水一般,有人道:“你第一个就说不出来,大人跟我们又不是傻子,何须再问其他?”
油道长面红耳赤,朝后吼道:“你们懂什么!寻常草药何人不知?这问的都是些罕见草药,本道长不知岂不是很正常!?”
人群传来一道道唏嘘声,赵煜嗤笑一声,目光落在窦青霜的身上,探索,意味深长。
果然,窦青霜缓缓开口,“油道长定村中百姓为蛊毒,不巧,民女对蛊略知一二,不知油道长敢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