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龙出山,搅云州 第一章:龙醒惊天(1/2)
(此篇文章有过几次更改,希望大家坚持看完,前面一点自然有些无聊,可是是为了后面的铺垫嘛,第一章下半文开始就开始精彩了!)
“张老,这些是今天采到的草药,您看看?”
一名约莫十一二岁的消瘦少年背着个枯黄色的大竹篓走进药铺,对着药铺里躺在藤椅上的老人拱手鞠躬,将竹篓放在老人前边,轻轻说到。
老人摇着藤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闭着的眼皮动了动,眼睛睁开一丝缝隙,撇了撇竹篓里灵气盎然的草药。
“嗯。今天采了二十八株,倒是不错……”张老淡淡的说,但紧接着突然停下话语,睁开双眼,猛的看向少年,“两株鹤悬草,你去了悬崖?”
面对张老的质问,少年没有掩饰什么,轻轻点头,右手不让人察觉的稍稍向后掩去。
张老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舒展来,重新躺会藤椅上,打量着满身泥尘的少年,最后目光落在少年的右手上,满脸嘲笑。
“受伤了?”
“嗯。”
少年应了一声,既然被发现了也就不再掩藏,因为张老最不喜欢有人和他说假话。
“自作自受。”张老尖酸的说到。
少年没有说话,早就习惯了张老刻薄的话语。
之后两两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张老重新闭上双眼,说道:“药在柜台上,自己去拿。”
少年点了点头,去了柜台将上面打包好的药拿走便要出门。
“等等。”张老喊到。
少年停下身子,转过身看向张老,却有东西丢了过来,少年眼神一凌,右手一抓,轻松的将东西抓在手中。
“我做生意一向讲公正,不愿欠人情,你既然超额完成了采集,还采了两株不可多得的鹤悬草,那三枚金钱就算是多劳的费用了。至于你的伤,自己去作的,不怪我,我不会赔一分钱的。”
少年看着手里的三枚金钱,再看向张老:“是不是太多了?”
张老差点忍不住,起身指着少年破口大骂:“鹤悬草在外边多值钱你知道吗?还多?不要也行,还给我!”
少年赶紧握住拳头,笑了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谢谢张老!”
张老不想理会那少年,挥了挥手道:“快滚快滚,看见你就烦。”说着,重新躺下闭上双眼。
少年走了出去,只走几步,却隐隐听见张老的话。
“惜命点,不要太拼了,毕竟死了也就没了。”
少年攥着金钱的手紧紧握住,突然跑了起来。
张老重新睁开双眼,盯着少年渐远的背影,道:“话帮你说了,咱们之间的情分也就结束了。”
“多谢……”声音空灵轻弱。
张老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药铺重新传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似是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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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跑出村庄,一路跑到一颗粗大的老树下才停下,靠着树干坐下,双手抱住腿,头深深的埋着,低声抽泣。
双肩许久才停下颤抖,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手中的三枚金钱,破涕而笑了起来。
“不是还活着嘛?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动不动就哭。”
少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行,不能让娘看到我这窘迫的样子。”
少年看了看旁边的药包,赶紧捡起来。
“不能让娘等久了。”
将三枚金钱塞进手腕围的用粗布缝成的布袋里,然后起身继续向前奔跑。
深山里有个小院户,小院里有三间小房屋,院子里收拾的干净。
少年从山下跑上来,气却不喘丝毫。脸上带着笑容,因为在路上逮到了一只野兔,此时正被少年用藤绳困住四脚提在手上。
打开院门,将药包和兔子放在院子里的磨平的大石上。来到中间的房屋前,轻轻推开房门。
里面,一名长的十分貌美的妇人正睡着,只是脸色苍白,显得憔悴。
少年见娘无恙,心里松了口气,关上门,来到院子里,打开药包,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飘出,里面包着磨好的药草,还有十枚银钱的采药钱。
少年将银钱收好,从院子一角捡来干柴在院子里烧起来。待到火旺后,将药壶盛上水,架在火上烤,等到水沸腾,再将药材放进去,之后不时加柴控制煮药的温度,不敢有一丝懈怠。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声音。
“亦儿,是你回来了吗?”
少年听闻,赶紧回应,“娘,我回来了,你等会儿,药很快煮好。”
“嗯。”
少年得到回应后,重新蹲下又加了一些柴火。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药已煮好,少年将药壶提起来将药汤倒在一个碗里,端着药进到中间的房屋里。
屋子里,林亦快步的来到娘亲前。
“娘,药煮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亦母轻轻点点头,林亦用勺将药汤舀起,吹了几下,免得烫到娘亲,喂向亦母。
喝了几勺后亦母便不再多喝,让林亦将药放在一旁,她有些话要说。
“亦儿,这些年辛苦你了,都是娘,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累和苦,本该有无忧虑的童年的,却早早的做起了活去赚钱……”
林亦摇摇头,眼眶已有些通红,忙说道:“不,娘,照顾父母本为子女应做的时,娘哪儿有连累一说?”
亦母仔细望着林亦,看着其虽消瘦略黑却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剑眉之下有一双炯然有神的黑眸,透着不服输的顶天立地的气势,轻轻点头。
“确实与你父亲很像,很英俊的,就是瘦了些,黑了些……”
林亦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什么。
“亦儿,娘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有些话想要说一下,不说恐怕以后没有机会了。”亦母轻轻握住林亦的左手说道。
“娘……”林亦想说些什么,却被亦母打断了。
“先不要说话。”亦母轻轻摇头。
“亦儿,娘走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坚强,不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与险阻,都要有信心,不要畏惧,要像你父亲那样,一定要好好活着。”
亦母猛的咳了几声,停下说话,竟有鲜血咳出,林亦赶忙要去拿药,却被亦母拉住了。
“不用了。娘的身体娘自己明白,没用了。”
“不,娘,你一定会没事的!”林亦双眼通红,声音颤抖。
亦母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林亦的手背,柔声说道:“去,帮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檀木盒来。”
林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照做,去将一个巴掌长的木盒拿来。
亦母拿着木盒,打开,将里面放的一个雪白通透的玉簪取出来,轻轻用手擦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股笑意。
“这玉簪是你父亲当年追我时送给我的,”亦母说着,拉住林亦的手,将玉簪放在其手心,看着林亦,继续道,“现在把它交给你,希望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姑娘的时候送给她,算是我给那个小姑娘的见面礼了。”
林亦眼泪从眼角流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亦母便是他最深处的感触。
“哭什么呀,都这么大了。”亦母抬起手轻轻擦去林亦脸庞的泪水。
手轻柔的抚摸着林亦的脸,“记住了,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说着,亦母睁大双眼,一双美丽的棕色眼眸里倒映着林亦的身影,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再好好看看。
最后,眼神黯然,手无力垂下,轻轻合上了眼。
“娘,娘!”林亦握住亦母的手,“娘,不要离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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