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回家过年(五)(1/2)
离过年还有好几天,爹做了一大筐糯米粑粑,细细亮亮的,温润光泽,十分好看。早上,娘先用油煎了几个,两面焦黄,可以拌糖,也可以直接吃;又烧开水,把糯米粑粑切成一指宽的细长条,下到开水里,放点猪油青菜和葱花,清爽可口,玉儿吃了大半碗。
“方海,你回去叫你爹把摩托车开过来,借幺叔用一天。”吃完早饭,方斌对侄儿方海说。方海麻溜跑回去了。方海今年十二了,上初中,不象他爹那么老实,也不象他妈那么蛮不讲理,一向和幺叔很亲。不一会儿方军就开着摩托车过来了,还带了两顶头盔。方斌心里一乐,这个老实巴交的哥哥其实不笨。
玉儿戴上头盔,挎起小包,爬上摩托后车架,方斌发动车子想走,孙阳却抓着玉蓉的衣服不放手:“蓉阿姨,我也要去。”方斌心里那个恼火啊,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好哄着他说:“孙阳乖!幺舅和蓉阿姨给你买炮仗回来。”
娘从厨房里走出来,哄着他,把他拉开。方斌呼地一声放开油门,冲上斜坡。玉儿将胸脯紧紧地贴在方斌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胸膛,伏在他耳边,嗤嗤一笑:“孙阳要去,你发那大的火干么事啊?”方斌感觉幸福又回来了,玉儿的**抵在后背上,全身燥热,哈出的香气拂在耳边,痒痒地酥酥地,开着车却不敢回头,只得咬牙切齿,徉笑着:“哼!明知故问!”玉儿伏在他背上放肆地大笑。
深冬的东平湖滨,天高地远,萧瑟空旷,一望无际。一个又一个的小垸子,三三两两的人家,沿着堤脚,逶迤绵延。垸子中是平坦的水稻田,现在都收割了,宝塔形的稻草垛,东一个西一个无规则地随意堆放着。偶尔有几处油菜田,葱郁的油菜放肆地生长着。
玉儿静静地伏在方斌的后背,任深冬的风呼啸而过,一点也不觉得冷。玉儿出身书香门第,家教很严,温情多而亲昵少,即使面对自己的父母,黄玉蓉也不敢放开手脚大哭大笑,更不敢放肆,生怕他们慈爱而又严厉的目光。在初中高中一直是个乖乖女,和男同学手都没拉过。读大学了,同室的女生,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自己,象个修女,冷漠又高傲。直到刘宏伟,当众一跪,满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可终究是一场梦。两个人在一起,文质彬彬,相互间客气而又冷漠,却从来没有那种全心全意想他所想、乐他所乐的感觉,不象夫妻倒象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知道他有了女人,自己竟生不出一丝妒意。后来遇到了方斌,也就是眼前这个小男人,先是好奇,后是怜惜,再就是深深的爱恋,课堂上,路边,家里,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让自己脸红心跳激动不已,喜欢他的亲妮,喜欢他的调戏放肆,喜欢他温暧而善意的哄骗。和他在一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不用端着拎着,也不用藏着掖着,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心境也好了许多。这次随他回龙阳过年,本以为或多或少会有点不适应,没想到他是那样细心温存,他的父母家人,都从内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亲人,想起他的娘坐在身后,用毛巾被一点点捋干自己头发的情景,温暖的感觉涌遍全身,幸福的泪水悄然而下。
方斌象有感觉似的,回头大喊:“你怎么哭了啊?没事吧?”玉儿一惊,伸手一摸,真有泪水!想象着他着急的神情,又想起这些天他猴急的模样,心头一热,脸上一红,将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他背上:“没事!你开慢点。”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东平湖西滨的湖荡边。东平湖很大,位于江南江北省交界处,昔称八百里东平,但近两个世纪以来,由于泥沙的淤积和盲目的围垦,使东平湖面积不断缩小,与全盛时期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深冬的东平湖,因为水汽聚集,比陆地上温度要低许多,加上寒风剌骨,湖中的芦苇,挂着冰条,昂然而立。方斌停下车,玉儿从包里拿出望远镜,递给他。
“东平湖空中有白鹤、白头鹤、东方白鹳、黑鹳、鸿雁、小白额雁,湖面有花脸鸭、青头潜鸭等,水中有中华鲟、白鲟、江豚和各种鱼类,”方斌一边说一边举起望远镜,四面八方搜寻。
“看!那边有鸟群!”方斌搂着玉儿的肩膀,把望远镜伸在她眼前,凑在她耳边,“右前方,看到没?好大一群。”
“看到了!看到了!”玉儿高兴地跳着脚,望远镜里,偌大的一群,成人字形,嘎嘎地欢叫着,翻拍着翅膀,从东边的天尽头飞过来,越飞越近,渐渐地,白色的羽毛,红红的嘴冠,细长的双腿,越来越清晰。
“这都是什么鸟啊?”玉儿兴奋地观赏着,扭过头来问。方斌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我随随便便说一个,你又说我哄你!”
“我喜欢你哄我。”玉儿嫣然一笑,又眨眨眼:“那你知道哪个是公的哪个是母的啊?”方斌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让她想起了上次在杭州西湖的事,暧暧的情意涌上来,贴着她冻得冰冷的脸颊,坏坏地一笑:“叫得最欢的就是公的,要求偶,就要用好听的叫声引起异性的注意。”
玉儿嗤嗤一笑,转过脸来,柔情似水,眉梢眼角全是笑:“难怪你叫得欢呢!”方斌再也忍不住了,扔下望远镜,捧起玉儿的脸,疯狂地吻她,脸,脖子,颈项,双肩,一点点一寸寸,渐渐地,两个人都粗重地喘息,双手探进玉儿的内衣,把她抱在腿上,舔着她的脸,坏坏地说:“疯天野地,象不象北方汉子把自己的女人拖进高粱地?”玉儿脸色潮红,星眼迷离,啐他一口,我早就晓得你打的什么主意。方斌心花怒放,阵阵激荡,咬着玉儿的耳垂说:“玉儿!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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