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1/2）

这片野坟地，是一些孤寡野人死后埋葬的地方，那地方，黑森森的满地树林，除了那黑鸦鸦的乌鸦来这儿惠顾，通常，连个鬼影也没有。

这儿，清明时节，上坟的人少得可怜，多数是一群无主的坟……

尚有，人不热爱这儿，但那孤魂野鬼热爱它，因为这儿从上到下除了坟堆就是阴森森的小树林，进入阴森森的这片地带，就好象一片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人的头顶。

但这儿，照旧有活的生灵在运动，一些鸟们和一些乌鸦。

江惠如向女女身边走来时，衣那一群乌鸦在这片坟地上呱呱地啼叫着，盘旋着，不时凄切地叫着：“哇哇！哇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哇！”

江惠如来到女女身边，那群乌鸦惊慌都扑撒着翅膀，纷纷逃散了。

江惠如踩着脚下衰衰的枯枝败叶，立定了，对着躺在那儿的女女，说：“女女，你跟我回去！”

女女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哭。

女女拼命摇头，说：“我没有家，那里能回去？我妈那儿，我是死了心了，我不回去。”

江惠如边拉她边说：“你没跟说吗？”

“我就是被我妈骂出来的。”

“那牛毛柱呢？他野那里去了？”

女女摇摇头，凄切地说：“他不找我，我那里能再找他？我觉着他在扬弃我了，都怪我，一时糊涂，和他好，却落得这个下场。”

“牛毛柱他在家吗？”

“他说他打工去了，做两天歇一天，几多天了，没见一小我私家影，也听不到他的一句话，鬼才相信他！”

“他在哪儿打工呢？”

“他说，给咱村里那任鹤明的儿子开车。”女女抽抽咽咽说完这一切。

江惠如听了，心里松了一口吻，说：“那任鹤明倒是认识了，就是不知他儿子叫什么。”

“秃子。就是谁人养车的。”

江惠如说：“我先带你回去再说。”

那女女却是不愿，说：“我不寻他去，他那么绝情绝意，我死好了。我死，对我是一种解脱，对我妈，对牛毛柱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这样，都好。”

“你不能这样！”江惠如急得泪都快掉出来了，“你尚有我们呢？你给我们要在世，好好在世。”

那女女朝天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惠子，我要死了，你去吧！让他们给我收尸就行。”

江惠如突然悲从中来，她抱起那女女，惆怅地说：“世上蹊径有许多，为什么要选那条绝路？”。

女女也悲从中来，抱着那江惠如不由大哭起来：“我没有家，你让我死掉吧！谁也不管不问我的死活，我在世尚有什么意思？”

江惠如把她抱在怀里，说：“别恢心，女女，你的事就是我们各人的事，各人知道你的处境，谁也会资助。”

女女摇摇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