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节（2）（1/1）

他悄悄地说着，忧郁的眼睛里逐步又带进了伤心，他追念着伤感地说：“我和童轩自幼就有兄弟般的友谊和亲份，我们一起下河，一起背着书包上学，一直到中学结业。高中结业后，他参军了，但我们一直电话来电话去，或者邮信往来，保持着童年的友情，我们是最对脾胃最能说到一块儿的好朋侪，好哥们。一晤面，总是你擂我一拳，我拍你一下，有时较手劲，有时又搂着抱着戏谑着乱说上一通，那份亲切、无忌，那份真诚，那份热乎劲儿是再也回不来了，感受那份友情象做了一个梦，一个生长的梦，一个快乐的梦，可是……可是那一切……一切已经随风而去，再也不会重现了……”他无限伤心地说，一股悲楚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咬了一下嘴唇，想掩饰自己，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但终于照旧说不下去了。

他的嘴唇有些抽搐，眼睛湿漉漉的，嗓子里带着一些哆嗦的余音。少倾他又重新燃上一只烟，深深地吸一口，吐出一个浓浓的，清晰的大圆圈，谁人烟圈在月光下如天边的黑云般，雾气腾腾地向远处逝去。

好半天，两人都陶醉在一片伤感的气氛中，不言不语。

蔚槐看江惠如不做声了，心情象清静了许多，就又说：

“你只知道自已难受，就你痛，不管掉臂着自私着，童母、童父、童宇、尚有小童贞，尚有你的母亲，那一个不是痛的椎心砭骨，背后的泪水谁也不会比你少！你只望见你母亲好象轻松的样子，实在，你的母亲的那份沉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外貌笑着轻松着的人，说不定比你更苦。因为你只是站在你的小我私家私心上，自己认为天塌了，却晓不得母亲是怎么为你担忧，为你受累的！”蔚槐说到这儿停了停，看着她无助而又茫然地盯着一片灯晕看，知道江惠如现在的情绪是真得平稳下来。她站在哪儿形销骨立，却又雍肿崎岖潦倒，使正滔滔不停说话的蔚槐感应万分痛惜，他又说：

“惠如，你怎么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思，那段日子……甚至你的母亲适才出门时，那强作轻松的语气，你没感受出？但话说回来，日子还得过下去，还得想措施好好过下去！”他亲切地注视着她，声音柔得象低低的耳语：“惠子，嫁给我吧！你没有一个好的归宿，你的母亲有什么希望？童轩如有灵有知，看到你为他憔悴，他肯定会不安的。嫁给我，他会由衷的欣慰的，这样，你不需节食，不需再穿这么肥大的衣服作掩饰，完婚后，你有名正言顺的丈夫，孩子有名正言顺的爸爸，我们……不能就这样生活在无奈的世俗里，若不，就会吃尽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