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节(1/2)
“可我现在只给你们烦恼、痛苦、以及无可怎样的眼泪……爸,听我话,咱们回家吧!回到咱们的乡村,真清静。那村外的……田野真好,那片森林真好!”他喘息得愈甚,脸色灰黑中微微发着青黄,“什么事我都看得开,想得开。这世界就这么回事,生息死亡,来往复去。我在外见过种种人,也历过一些世事。实在,生命从降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有……死亡的一天,但老天不留人,谁也没措施。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生生死死,这,只是时间是非的问题,谁也逃不脱,谁也躲不外。我不怕……我爱过……也被人爱……我这辈子活得值!”
一阵愈甚的喘息,他的唇边带上一抹痛楚的微笑,眼里不知何时却充盈着晶莹的泪水,他乞求般道:“爸,我在医院里呆得要疯了!我们回家吧!”他停了停,那泪却不行抑制地流下来,“爸,下辈子我还做儿子……”
“哇——!”惠如突然一阵反呕,想把脏腑里的工具都吐出似的猛烈哆嗦着,腰弓得弯弯的,她抬起泪水汪汪的眼来,吐出两口酸水儿。
她已经几天都食不下咽了,猛看上去瘦骨伶仃的,面色黄白,两只眼睛显得特别朴陋。
童父慈祥、心疼又带点酸楚地看了看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沉吟片晌,喃喃说:“事到如今,我们治疗也逃脱不了运气,不治疗也逃脱不了运气,这就是命!命啊!不公正的命!”他的话由悲戚、无奈,逐步变得平缓,“你是个好孩子,爸没白费心,看着你……就兴奋,来生……来生……爸爸还让你做儿子。现在我们准备准备就回咱家!”他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
“爸!”童轩由衷地呼着,泪水奔涌而出。
惠如把脸侧了已往,泪,悄悄地顺着那张清秀苍白的脸流了下来。
三天后,蔚槐和童宇又泛起在病房里,他们是来接童轩的。中午,童父、童宇忙着备药品,器械,惠如把童轩换洗的衣服折叠好,又把多余的饭票退了,当她和童宇办妥离院手续回来时,看到蔚槐和童轩坐在哪儿,蔚槐看到她竟是一脸的忐忑不安和惶乱,而童轩一脸的凝重使她下意识地觉着他们谈起了什么。看她进来,俩人的谈话嘎然而止。
果真一阵默然沉静后,童轩开了口:“惠如,我和你有话说。”
惠如被动地站在哪儿,看看童轩那认真的样儿,又点颔首。
“那我和你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吗?遇到什么难题……你就找蔚槐资助……我们一块儿玩大的,都熟悉与相识,有些事他资助又利便,他有车。”童轩坦然而又艰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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