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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决战白山黑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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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胜利,德玲的部队却没有片刻的休息。

命令下来了。中央决定,派两万干部,十万军队迅速挺进东北。

部队组编,德玲分在一支主力部队的政治部里。

最后一次轻装,她把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书籍,统统送给了一个熟识的教师。那老师看她心疼,笑着说:“苏佳同志,你就自己留着吧!”德玲也笑笑:“等胜利了,你还给我!”那人笑着答应了。两人心里都明白,此去千万里,无数险关要闯,这一别,何年何月再见?

军号雄壮地响起,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向东北进发。

德玲骑一匹白马,走在司令部的队伍中。那个矮壮的司令员就在前面不远,骑着枣红马。几个精干的警卫员,紧紧跟在首长身边,警惕地看着路边。

前面遇到日本人的据点。日本人虽已投降,可是不向新四军缴枪,顽固地守着据点,等着中央军的到来。

一个军官疾驰过来,请示司令员,是不是把这据点拔了?司令员大声斥责道:“拔他干啥?命令部队,快速绕过去!”于是部队绕了圈子,迅速通过这个地方。

现在的目标,是尽快赶到东北,那里是中央关注的核心地带,耽误了行程,你打再多的胜仗,也是违令。

晓行夜宿,不知道经过多少村庄,绕过多少城市,终于通过山海关,到达指定地点。

部队在这里迅速地方化,名字叫东北民主联军,划分了军区,德玲到一个军分区,担任政治部副主任。

那时候东北刚刚从日本人手里光复,社会治安不稳,到处是抢劫的,地方政权名义上建立了,却没有保障。部队太少,根本顾不过来,土匪到处袭击政权,抢粮抢钱,杀害干部。

军分区建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剿匪。

昏暗的灯泡,照着小小的屋子,几个人围坐在地图旁,研究如何行动。分区司令员是农民出身,鄂豫皖时期入的伍,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养成了听见枪响不要命的习惯。

“他鬼的奶奶!”司令员骂道:“昨天又把我的一个粮站抢了,这老虎不发威,他当老子是病猫了!”转头问参谋长:“查清了没有,昨天下手的是哪一部分的?”

陶参谋长是学生出身,抗战初期入的伍,办事干脆利落,和司令员是老搭档了。他立刻清楚地回答:“已经查清,昨天袭击粮库的是玉龙山的土匪!他们抢了粮食后,放火烧了粮库,现在已经带着抢去的物资回山了!”

政委姓汪,圆脸宽额,眼角布满皱纹,老红军,从井冈山下来的,已经四十多岁,到东北后才调来和司令员搭伙。对于这个虎气的司令员,政委很谨慎,军事问题上,一般以司令员的意见为准。此刻他看了看地图,试探性地问司令员:“这部分土匪实力较强,有一千多人,有机关枪,硬攻恐怕难占便宜?”

司令员没有吭声,缓缓在屋子里踱着步。大家都看着他。半晌,他回过身来,说:“难打也得打!这些个土匪,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老百姓都看着哩!这次我们吃这么大的亏,如果不还手,群众威信就没了!”

“是要打,可是怎么个打法有讲究!”司令员回到地图边:“要打得巧,不能让战士去送死。我的兵,都是跟日本鬼子拼刺刀活下来的,哪能被这些小土匪糟践了!”他问德玲:“苏副主任,把你掌握的镇上土匪探子的情况说说吧!”

德玲拿出个小本子汇报:“根据军区保卫部掌握的情况,本镇有大量土匪的眼线,他们刺探我军动向,为土匪提供情报,主要有开药铺的孙南山,开磨坊的赵子东,以及大地主桂华机等人,另外还有他们手下和亲戚。”德玲合上本子:“我们估计,这些人只是在镇上的,路上还有人,起中间搭桥作用,所以从镇上到玉龙山,应该有一条地下交通线,我们一有动作,情报马上就送上了山。”

司令员说:“怎么样,都听清楚了吧?他们的情报网很严密呀,所以我们总是吃亏。这回,我要利用找他们的情报网帮忙,给他们点厉害!”他把拳头重重顶在桌子上。

汪政委也说:“先放他们一马,留着他们,利用他们为我们办事!”

陶参谋长解释说:“司令员的意思,是造成我们要上山剿匪的架势,让敌人的坐探送情报上山,叫他们下来端我们的老窝,然后我们回头,包他的饺子!现在我们把兵力盘点一下,看怎么分配。”

“本分区,总共一个团的正规部队,下面有些县区队,战斗力不强,所以真正能抽出来的,只有两个营。因为必须留下一个营守卫机关。”

现在这三个营长就在屋子里。

团长大手一挥:“这回要出动三个营!土匪那么多,兵力少了不像样!”

汪政委靠近司令员,小声说:“这样一来,留守的同志危险性就大了!”

德玲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司令员的意思。她站起来说:“司令员,政委,我留下来,把一营三连留给我就行了。”

一营长笑着说:“三连连长是主任老部下,主任就是信得过!”

大家商量了好一阵,基本方案定了下来。各营营长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参谋长便叫警卫员:“快到伙房去,搞点东西来吃!”警卫员跑步出去,不一会带着炊事员来了,一大笼刚蒸好的馒头,一些咸菜。几个人,不用谦让,抓起就吃。

吃着馒头,司令员把德玲叫到一边,低声和她说着什么,德玲一边听,一边点头。

第二天,各部队都开展了战前动员,要去打土匪老巢。一些士兵把借老百姓的东西赶快归还。还有一些洒脱的士兵,把津贴拿出来,几个人到馆子里吃肉。老板问,他们回答:“要打仗了,吃饱了再说!”

第三天夜里,部队紧急集合,士兵们匆匆站在大街上,报数声传得很远。一声长长的哨音,部队“哗”一个向右转,两人一排出发了。

镇上,只留下一个连,由政治部副主任苏佳带着,负责机关守卫。

人们不知道的是,在区党委**机关里,所有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都发了枪,他们十个人一队,由有经验的队长带领,按计划守在一间间房子里。最高的那间屋里,三连长带着几挺机枪,墙上悄悄掏出了枪眼,士兵警惕地四下瞭望。

德玲在镇粮库里,一个排的战士跟着她,配有两挺机枪。机枪上了瓦,这样可以和镇机关的火力形成交叉。德玲提着驳壳枪,从枪眼里往外看,寂静的原野上,只有夜风嗖嗖吹着。

拂晓时分,粮库里的电话机响了,是三连长打来的。

“苏副主任,发现情况了!镇子东方,有影子向这里过来!”德玲说:“按计划行动!”对方应了一声,放下电话。

不一会,房顶上的哨兵报告,西边发现情况!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拉开枪栓,等着命令。

黑影越来越近,到镇子边,他们停住,蹲下,观察了好一会。从路边树林里钻出几条黑影,悄悄耳语了一阵又钻进树林。

这样静,看来镇上的共军没有防备。

东面的黑影忽然跑起来,他们迅速窜到**大院高墙下,摸到大门口,架起人梯,翻墙。几乎在他们刚搭起人梯的同一时刻,从院里的高房子上,一连摔下十几颗手**,“轰轰轰!”将墙边的土匪炸倒一片。机关枪“咯咯咯”响起来,朝着黑影射击,火力很猛,顷刻撂倒一片。粮食仓库这边的土匪,听到那边的枪声,马上把袭击变为强攻,十几个土匪呐喊着,一起向大门扑来。就在他们还未到门口的时候,一排人头从墙上探出,排子枪向他们射击,立刻打倒几个,剩下的,连滚带爬逃回树林。

土匪遭到这突然袭击,被打蒙了,但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架起机枪,猛烈射击,子弹雨点一样打在墙上,打在枪眼周围,一颗子弹射进枪眼,一个战士牺牲了。

土匪躲在树后面射击,他们的枪法很准,又一个战士被击中,从墙头倒下。德玲赶紧叫人把他抬进屋里。房顶上的机枪,居高临下,向着土匪猛射,可是都打在树身上。

德玲从楼梯上爬上瓦,一个班的战士伏在瓦上,朝着下面射击。德玲看土匪隐藏在树后,吩咐节省子弹,枪声稀了。

土匪听见枪声稀了,试着从树后露出身,几个土匪,操着熟练的战术动作,连滚几滚,到了院墙附近,一起挺起来,向院子里投出手**。“轰轰”的爆炸,院子被烟雾遮住了。土匪趁机用大木头撞击大门。

德玲吩咐手**。战士们每人掏出一颗,德玲自己也拿了一颗。此刻土匪已经将大门撞开,十几个土匪冒失地冲进院子。德玲一声“扔!”瓦上飞下十几颗手**,一起在院子里的地上爆炸,冲进来的土匪,鬼哭狼嚎,丢下几具尸体,逃出院子。

一连打退土匪三次进攻,天渐渐亮了。看东边,土匪不停地进攻,他们包围了**大院,不停地向里面投手**,院子里的战士已经全部退入房间。

镇子上,土匪进入了所有的居民房子,搜索**人员,寻找财产,到处是砸门声。更外面,土匪在镇子周围撒下了包围圈,一些黑色衣服的人拿着枪,守在每一条小路的路口。

镇子已经全部落入土匪手里了。除了两个地方还在交火。一个是粮库,一个是**大院。而这两处地方,土匪没有占到上风,民主联军占据了有利地形,不断地射击,使得土匪不能接近。

天色更亮了,远处的田野都看得清楚了。已经打了两个多小时,两处据点仍然在坚守。

忽然,在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人影,很快,成散兵线排列的部队出现了。部队从东西两面包抄,张开成一个很大的扇面,向着镇子压缩过来,越接近,人员越密集,最前面的,是一些端着***的联军战士,他们不慌不忙地走着,枪平端在腰间。再后面,所有的士兵都把步枪端在手里,刺刀闪闪亮。

“主力回了!”德玲高兴地说,命令战士,用火力牵制住敌人,准备冲锋。两处据点里,战士们发出海一样的欢呼声:“好啊!主力到了!”“兔崽子们,跑不了啦!”“打呀!”枪声骤然密集起来,从房顶上,雨点般抛下手**,落在街道上,到处炸起团团黑烟,土匪们在黑烟中嚎叫。

土匪开始逃窜了。他们分成几支,向不同方向冲击,但无论怎么冲,都在那个巨大的扇面里。

冲锋号响了!进攻的战士跑了起来,枪声炒豆般响起,阻止着土匪的突围。两处据点里,坚守的战士们也冲了出来,他们迅速冲到街上,追在土匪的背后,向他们射击。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土匪被活捉了。

两面夹击,土匪崩溃了,他们已经没有指挥,各自为战,拼命逃窜,他们是狡猾的,能像鱼一样从网的缝隙中滑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战斗结束了。消灭土匪一百多,活捉几十个,匪首带着几百土匪,从东边树林那里,抢在包围圈合拢之前逃跑了。

司令员大步上前,和德玲他们紧紧握手。政委笑着说:“这是司令员布下的一个袋子,土匪傻头傻脑,硬往里面钻么!”

原来,部队在夜里出发后,并没有走远,就在二十多里外的荣茂屯扎下,等土匪攻打镇子,部队出其不意,突然杀回,包了土匪的饺子。

但是这是些惯匪,作战能力很强,就是在被包围的情况下,也能组织突围,逃跑的还是大部分。“不要紧,总有把他们全歼的一天!”政委信心十足地说,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土匪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保卫部门,将已经掌握的土匪坐探全部逮捕。审讯之后,知道就是他们给土匪提供的情报。

打了胜仗,部队加餐庆祝,到处是热腾腾的气氛,首长们到各个部队去,给战士们讲话,祝贺他们。这一仗,狠狠挫败了土匪,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此后部队又出动了几次,对玉龙山进行围剿,土匪架不住了,吃了几个败仗后,逃往了更远的深山。

但是更加严峻的局面随之出现。国民党的正规部队,大规模地压了过来。

这是一些战斗力很强的部队,一色美式装备,其中不少部队,参加过中国远征军,在缅甸和日本军打过硬仗。他们一路开来,似乎没有敌手,联军做战略退让,国民党部队步步紧逼,大城市几乎都被他们占了,乡村也占了不少,所过之处,刚刚建立的地方政权几乎都被摧毁。

退让,迂回,部队向北满收缩,到没有地方退让的时候,大规模的恶战终于发生。

那是一个中等城市,处在交通十字路口,两条铁路在这里交叉。守住了这里,就是守住了东北交通。

决战在这里发生。

大炮的轰击,几乎没有停息过。几百门,几千门?耳朵都被震聋了,战壕垮了,地堡垮了,高地上,看上去那样坚固的碉堡,只一炮就轰塌,里面的战士全部阵亡。

司令员,政委,参谋长全部在阵地上。第一天,政委负了重伤。德玲本来是在后方的,看见政委负伤,她呆不住了,带着一个警卫员去了前沿。

到处是战士的遗体!有的握着枪,眼睛怒睁,有的握着一只手**的木柄,那是拉响手**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树木全部被烧焦,泥土都是松软的,士兵们趴在松软的土里,满面灰土,握着枪,看着前面。

德玲猫着腰,沿着半截堑壕走了一遭,一边鼓励战士们,援兵很快就来了,只要坚持下去,就是胜利!一个圆脸的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张开嘴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

“苏副主任,要是有红烧肉吃,我们就能守住!”周围一阵哄笑。原来土里面还有许多活着的战士!他们都活动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看着德玲。

德玲大声说:“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决不能叫敌人占领这里。首长们都下来了,我们和你们一起,打退敌人!”

一个战士说,他看见参谋长在前面。德玲听说,马上去了那儿。

陶参谋长看见德玲,楞了一下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德玲说:“后方没事,我来前沿看看。”陶参谋长问了政委的伤情,沉默了半天。他对德玲说,既然来了,就要保护好自己,敌人炮击太凶了!话音未落,天空中响起“哧哧”的声音,敌人炮弹一颗颗划着抛物线落下来,德玲立即伏在堑壕里。“轰轰轰!”炮弹接二连三的在附近爆炸,本来已经翻松的土地被炸得像沙土一样,战士们的身体都半埋在沙土里。

炮弹渐渐向后延伸。参谋长站起来,大声喊道:“同志们!检查武器,准备战斗!”对面的敌人都挺起身子,成散兵线逼过来,一边走,一边朝阵地开枪。战士们紧张的等待着,枪已经没有依托的地方了,只能端在手里,端久了,手禁不住颤抖。

忽然,司令员从堑壕那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都给我上刺刀!跟着我冲锋,把他们杀回去!”战士们纷纷从身后拔出刺刀,装在枪上。

司令员半蹲在堑壕里,提着驳壳枪。敌人只有一百多米了,他正要跃起,一个年轻的营长过来对他说:“司令员,你不能去!让我指挥吧,保证把敌人打退,不然你枪毙我!”司令员看了那人一眼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那人说:“不打退敌人,枪毙我!”说着端起手里的步枪,向敌人瞄准。

敌人只有几十米了,一声“打!”整条防线都喷出火舌,子弹向敌人射去,将最前面的敌人打倒。营长站起来,挥着步枪喊道:“同志们冲啊!”带头向前冲,士兵都爬起来,跟着他,挺着刺刀冲过去,眨眼两边人马就纠缠到一起,只见刀光闪闪,刺刀磕碰,到处是血花飞溅,惊心动魄!肉搏持续了十几分钟,敌人渐渐不支,退下去,我方退入堑壕的,不及先前的一半!

阵地前,到处是年轻的尸体。那个营长是抬回来的,已经没有气了。司令员沉着脸,看着参谋长和德玲,半天不发一言。

炊事班送来饭,果然有红烧肉,只是至少有一半没人吃。炊事员抹着眼泪。

政委负伤,司令员、参谋长和德玲在前沿整整坚持了三天。夜里,轮流睡觉。

本部已经牺牲了至少三分之二的士兵。防线大大空虚。德玲心想,可能最后的时刻要来了。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敌人后方,车叫马鸣,重炮源源开到,加紧修筑阵地,大规模的总攻就在眼前了。

一生,就在这里吧!德玲想起了肖老师。老伙伴,等着,我快来了。

黄昏时候,一个参谋从后面泥土里爬过来,看见司令员,高兴地说:“好了,我还以为我活不过今晚哩!”他跳进堑壕,急切地说:“命令,今晚八点撤退!注意防备,不得造成撤退时的损失。”他说,一路上敌人的炮弹不住落在他身边,而给他的命令是,如果撤退命令送不到,立即枪毙!

几个人心里都有一阵喜悦!司令员当即派人四下送命令,叮嘱说,哪个八点前撤退,或者暴露我方意图,杀无赦!参谋长左胳膊缠着绷带,通讯员刚走,他说:“我不放心,我去那边擂着!”说着带一个兵,猫腰走了。

送信的参谋要走,司令员说:“你莫走!在这里看着,看我们是不是严格执行命令!”参谋只有无奈的留下了。

德玲站在司令员身边,感觉得到他呼呼喘着气。身经百战的司令员,也紧张了。德玲理解司令员。撤退命令来之前,大家都以为反正不过是牺牲,倒没什么。现在突然有了生的机会,就要考虑如何生存了。部下的生命都在指挥员手里!司令员是担心出岔子。

这个时候,最担心敌人进攻。如果敌人和我们纠缠一起就糟了,因为兄弟部队一定都按照命令撤退,失去左右掩护,那是不堪设想的。

还好,对面的敌人没有一点动静。只是偶尔发几颗炮弹。

八点钟到了!口令传下去,部队迅速脱离前沿,大步朝后撤去。夜色掩盖了人们的身影,一口气走出几里地,后面毫无反应!

到处是撤退的部队。所有的车辆都没有了,人们提着步枪,疲惫地,却是紧急地走着,很快出了城,更加快步地走,向北,一直向北。

部队最终退过了松花江。过了江,司令部在一个小村子休息。司令员和德玲坐在打谷场的石磙上,吸着烟,吐出一口,对德玲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土已经埋到你我脖子上了!如果不是总指挥,我们都完了。”

参战的部队,损失巨大,士兵牺牲大半,活下来的都带伤,个个疲惫不堪。

命令休整。

浩瀚的松花江,波涛滚滚,掩护着这些九死一生的人们。

战争的前景不明朗,一如那灰蒙蒙的天空,老是罩着云雾,一种阴雨将来的样子。

部队在小村庄里休整,司令部的人,没有参加日常训练,在老乡的茅草棚里,各自整理着自己的文件。司令员找参谋长下棋,德玲在一边观战,三个人,都不言语。

好多亲切的面孔不见了!叫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老部队一起来东北的几千人,现在只有千余人了。从当地补充了一些农民,可是数量严重不足,连损失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农民们不愿意当兵。这些朴实的东北人,不懂什么政治,什么阶级,他们只看到中央军的武器好,军装是新的,开着卡车,就认为那是“正统,”现在民主联军又打了败仗,他们参军的热情更是消退。

一个大爷甚至好心地劝他们:“要是打不过人家就撤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样的民众,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子弟交给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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