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单身女人的情欲杀阵:深圳情人第5部分阅读(1/2)
跟在潘渊身后。三人鱼贯而入,刘雪婷睁大眼看着这三人表情,当看到潘渊时,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是两人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潘渊连坐也没坐,跟何韵夫妻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了,刘雪婷估摸着出门不会跟他撞一块,也找个借口很快地离开了。
《深圳情人》十五(2)
第二天,刘雪婷哈欠连天地在办公室看中国信息产业部发的文件,收到何韵的电话,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曾家远出身普通,文化底子薄,在香港做地盘工多年——相当于大陆盖房子的泥水工,月人工在一万二到一万五之间。本来像他这样的男人在香港是很难找到老婆的,大陆开放,香港回归,最底层的香港人也可以挺直腰杆到大陆来冒充大款了。打个比方,在香港吃一碗面要二三十块钱,在深圳到一个普通夜市摊可以叫上一个鸡煲;在香港的酒楼吃上一桌要两千,在深圳同样规格的酒菜两三百块就可以搞定。更让他们伤感的是香港女人不是远嫁他国,便是攀本港富贵,差的也要找个年龄相当或是有学问一点的,像他们这样又穷又丑的老菜帮子压根就没想过还有机会找老婆。深港通后,像他们这样的人不仅可以来大陆扬眉吐气,还让大批的内地女孩子追着捧着当香饽饽,最让他意外的是,经过朋友的撮合,大学生何韵嫁给了他,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又受宠若惊,所以竭尽全力地为何韵做好一切事情。
全球经济不景气,香港也几近深渊,失业率不断攀升,各方官员想尽一切办法提高就业率,可惜是僧多粥少。很自然的,没有新技能知识贫乏的曾家远也卷入了失业大潮,而且一失业就近两年,一直靠拿香港政府每月四千多港币综援金过日子,每月交给何韵三千五人民币后,所剩无已,来回香港、深圳的车钱扣除后,有时候在香港吃餐饭都觉得奢侈。而他多年来的积蓄已在买给何韵的房子上倾囊而尽,甚至每月要靠他近七十岁的开了家小士多店的老母再补贴一些才勉强度日。其实近一年多不与何韵交流,他实在是有苦难言。开始是怕开口说话,因为一说话就可能露馅说出自己失业的事,他怕何韵看不起自己而离开自己;接着是一直无法再找到工作而心灰意冷不想说话,最后干脆见到何韵就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了。
他很爱何韵,那是像他这个年纪这种性格的人所能表现的最热烈最无私的爱了。这辈子,他很少有什么机会接触自己想要的女孩子,甚至连普通的恋爱也没有过一次。他太平凡,平凡到他近四十岁没有女人旁人也不觉得奇怪。认识何韵之前,他的所有梦想和快乐都聚集在和地盘工们说粗话,去一些收费便宜的酒吧喝几杯,看一些黄|色光碟,以及收工后回家对着裸女图片意滛上,偶尔到一个众所周知的低档妓女那里光顾一下,那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和何韵结婚后,那才是他幸福的开始。何韵有知识,有修养,从来不问他的工作性质,也从不过问他的薪水到底几何;更让他意外的是,何韵跟他时还是个chu女,他暗谢上帝,让他如此幸运。
可是上帝照顾了他一阵子就忙别的去了。失业后的一段时间,他托朋友,托亲戚,查报纸,想尽一切办法,依然无法找到工作,绝望得都不想出门见人了。但是怕何韵怀疑,他还是要做做样子,像从前一样早出晚归,找一个地方巴巴地坐一上午,或是在罗湖火车站溜达整个下午,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假装放工回到家里。有一天在罗湖火车站照例闷待着,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看上了他,旁敲侧击地问他想不想赚钱,他当然想,他都快穷疯了。几经搓合,他利用来去自由的香港人身份帮他们从香港带摇头丸来深圳,每颗有两块的好处费,差不多他每次可以带一百颗。开始几个月,还算顺利,也安全地每月赚了几千块钱,可是近一个月来,他已失手四次,不是被警方抓获,而是每次一过关就被几个小流氓明目张胆地抢去了摇头丸。他们中的两个人像搀新娘似的分别搀着他的胳膊,另外一个人像跟他说悄悄话般亲昵地用刀顶住他胸口,还有一个人大大方方地在他身上、袋子里摸索。不管是在烟盒里,还是在裤裆里,抑或是在包里的最夹层,每次他们很快手到擒来,摸到摇头丸扬长而去。
而这种事连声张也不敢,就算是正常物品,声张也没用。有一次——那时候他还在地盘上工,他过罗湖站时就见几个小流氓抢一个干巴巴但戴满了黄金的香港人,香港人大声呼救,罗湖车站人潮汹涌,行人匆匆走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香港人说一句话,惟恐避之不及,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香港人身上的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链以及手中的手机,和背上的包被那帮小流氓不慌不忙地卸下,满足而去。另外有一次,他没上班,也还没有做“运输”生意,没事在火车站的一个人行桥下想心事。一个胖太太边走路边打电话,两个年轻男人过来很温和地问她借手机,胖太太不理,一个人扭住她的胖手,另外一个人像摘朵花般地笑嘻嘻地摘去了她的漂亮新款彩屏手机,胖太太的狂呼声没有打动任何一个路人。
《深圳情人》十五(3)
现在,他四次交不上货,那个文质彬彬的人终于发怒——他发怒是因为他的上头在发脾气,但也并没有怎么为难他,只要他赔了钱就了事,要是不赔钱,那个人说,他有能力随时让人下了他一条胯子,或是废了他的一只胳膊。就算这事弄到公家,他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因为,不言而喻,他的上头敢做这种生意,背后肯定有人。曾家远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他胆小怕事,一生不做出格的事,他也没胆量和那个看起来像好人的人过招,所以,他答应赔钱,这事到此为止。
“你打算怎么办?”刘雪婷也不打哈欠了,在电话里焦急地问何韵。
“我?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想自杀!”何韵苦笑着说,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家乡人人羡慕的自己的香港大款老公,不过是个地盘工人。
《深圳情人》十六(1)
“这件事你们必须重视起来,现在我们在那三个省的业务都暂停了下来,我已经几次明文下传给你们要求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在风头上冒这种险,你们还是不听。且不说罚款和通报批评的事,你知道那边的业务一停,对公司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吗?”总经理拍着办公桌上的传真,激动地说着,眼睛鼓得像金鱼眼。
气氛极其紧张,各部门经理都不说话。刘雪婷脑子轰了一下,赶紧看秘书刚发的传真单页。
事情是这样的,在江西、安徽、陕西这三个省,这几天陆续接到许多手机用户的投诉,投诉的人说有信息严重伤害了少数民族的感情,强烈要求sp商向用户公开道歉并严惩送发这种信息的“罪魁祸首”,不然他们会向更高管理机构投诉。
刘雪婷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说这段时间黄|色、宗教、政治、国家领导人这一类的信息交待过策划部的采编人员要尽量删除或减少发行,就算是真的犯了这样的错误,也不可能同时发几条差不多意思的信息,更不应该同时在几个省都有人举报和投诉!这样的投诉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大可以让你公司的地方业务停止,通报批评,巨额罚款,说小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刘雪婷和策划部经理交换了一下眼色,见他也似是有些疑惑,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想我要负主要责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蹊跷,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给公司一个满意的交待,在水落石出之前,我保留自己的任何意见。”
总经理见刘雪婷这样说,不好再说什么了。刘雪婷一回办公室,策划部经理就在个人qq里说“刘监,我觉得有问题,信息采编处把信息交给我上载进短信平台的时候,我认真检查过并没有看到这几条信息,你不能背这个黑锅。”
“可是这信息确实下行到了用户手机上,你怎么解释?”刘雪婷没好气地回话过去,本来肚子里的孩子就让她一筹莫展,现在又出这事。
“不行,要担责任也是我担,不能你来,根本和你不相干。”策划部经理说。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把所有准备上载进短信平台的文字信息和彩信、wp、彩铃等等全过滤一遍,看有没有惹麻烦的东西。另外信息下行的时候你一定把好关,其他事慢慢来。”刘雪婷传话。
“好。”策划部经理说。
“对了,你把从江西原始采编的出了事的那一期信息发到我邮箱里。”刘雪婷想了一下说。
不到一分钟,刘雪婷收到策划部经理转发来的那一期信息资料,果然没有惹事的那几则短信。此时,刘雪婷可以百分百地肯定,有人在信息上载到下行平台的时候,在那里做了手脚。公司用的是局域网,能进信息平台的只有公司的中高级管理人员,各部门的虾兵虾将根本没法进入。毫不费力的,刘雪婷就想到了一个人。
经过一晚上的斟酌和考虑,刘雪婷直接给董事长发了一封e-il,邮件里阐明了几件事
一、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自己引咎辞职,给各省投诉的人一个交待。
二、把原始采编的出了事情的信息资料直接转发一份给董事长,证明那一期的信息里没有伤害少数民族的那几条信息。也同时把原始采编人员的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附上,以求证实。
三、市场部经理师景明外交极好,在那几个省比较有路子,此事如若让他出马,相信会很快扭转这种被动的不利局面。
……
刘雪婷心里非常清楚,有人既然想害她,绝对不会让她轻易找到她被陷害的证据的,这事不用说是师景明干的,但她明白,师景明不会傻到自己亲自去信息平台上传那几条烂信息。还有一件事她也有把握,师景明肯定不会把这事闹大,他不过是想间接给她一个教训,因为闹大了停了几个省的业务对他毫无好处,他的薪水和提成是和下面各省商务代表的薪水和提成挂勾的。到时肯定是他出面与几个地方管sp商的主管部门打打交道,走走过场,送送厚礼,捞点油水,再慷慨激昂一番,证明自己神通广大,这事便会过去了。
《深圳情人》十六(2)
果然不出刘雪婷所料,董事长的怀柔姿态一显,师景明出面到几个省逛了一圈,一些投诉的人就销声匿迹了,只有一两个在叫嚣不停,不过用钱就很快打发了。董事长亲自批示,师景明外交有功,薪水涨一级,刘雪婷把关不严,罚款二千,策划部经理疏忽大意,扣除本月奖金。
对此结果,刘雪婷和策划部经理都极满意,不满意的是师景明,他首先没想到的是董事长会亲自跟他说明要他去处理这事,处理不好自己没面子,处理好了又实在不甘心,真像是做贼的摸黑偷了自己的家,让他郁闷不已;二来不满意的是公司对刘雪婷只采取了罚区区两千块钱就了事的决定,让他极其牙痒,就像是拿锤子砸人脑袋却只砸到对方铺在地上的棉袄一样。只好以后找机会吧,师景明心里安慰自己。
公司烦人的事一忙完,刘雪婷终于下定决心去解决孩子问题了,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身边的男男女女晃来晃去让她头晕眼花,手术室里隐约传来的女人呻吟声让她恶心想吐,脑子里像干水泥刚浇了水一样,越来越僵越来越麻木,一个长得天生就像是为了来这个世界受气的黄脸女人在大声说着“如果为了婚姻可以结婚,如果为了爱情就千万别结婚!”
刘雪婷不由敬佩地多扫了对方几眼,她的又白又胖的女伴正用一种我活我自在的神态同情地看着她,显然是不准备用富人的多余同情心向穷人表示自己的大方的。刘雪婷转过脸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男人,看得那男人手足无措。其实她根本没看到那男人,只是在想自己的心事,手不觉地碰到了裙兜里的手机,掏出来,莫名其妙地给何韵打了个电话,何韵的尖叫声唤醒了她,陡然记起自己在干什么,挂了电话。
“十五号。”护士拿着卡号对着候医室里的人叫。
刘雪婷心“咚”地猛跳了一下,就好像自己的心是个黑不见底的深渊,有人抱了块巨石不管不顾地扔了下去发出的一声巨响一样,腿发飘地站起来,说话有点哆嗦,有气无力地回了声
“我!”
“脱掉裤子。”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刘雪婷难为情地低下头,假装不在乎地说“我这是裙子。”
“裙子也要脱掉。”医生冷冰冰地说。
护士戴着消毒手套在弄那些丁丁当当的手术小器械,刘雪婷听得心紧似一阵。刚坐上手术床,放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的手袋里的手机狂叫起来,刘雪婷飞快地跳下床套上裙子,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草一样。电话是潘渊打来的,不容置疑地说“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医院楼下来!”刘雪婷听了这有些霸气的话,居然温温顺顺地答“嗯!”
潘渊一见到刘雪婷,像要吃人的妖怪一样把她狠狠地看一眼,急切地说“你没事吧?”
刘雪婷脸红了一下,有些难堪,但面子重要,假装一副不关你事无所谓的样子挺直了腰背,噔噔地往前走。潘渊一把拉过她,用力地塞进一辆刚下了客人正空着的的士上,刘雪婷没有做大反抗,闭着嘴不说话也不看他。
两个人憋足劲瞪着眼坐在风情吧不说话,好像谁先开口谁就会输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潘渊一口气灌了两杯咖啡,把一壶南山给干光了,刘雪婷一口一口地抿橙汁,像品红酒一样,第二壶南山咖啡上桌的时候,潘渊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呢!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刘雪婷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一副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的表情。
“何韵说你准备做刮胎手术,你知不知道你是不能再刮胎的?”潘渊咬咬牙说。
刘雪婷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当年在学校三个月做的人流,医生说你天生芓宫壁太薄,那一次做人流时就非常危险,差点刮穿芓宫壁,医生有交待,以后万一要做,最好是孩子大几个月再做引产手术。”潘渊把手中的咖啡杯底在盘子中划圈子,低声而清晰地说着,眼睛不看刘雪婷。
《深圳情人》十六(3)
所有往昔刻意逃避的屈辱和愤怒喷薄而出,刘雪婷脑子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咬牙切齿地冲着潘渊说“全班的同学都知道我这件丢人的事?是不是?甚至是全系全校的同学都知道,是不是?你真卑鄙,连这种隐私也打听。”刘雪婷说完甩手冲出咖啡厅。
《深圳情人》十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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