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第88部分阅读(1/2)
那就离你远一些、再远一些……既然这团火烧不起来,那我们就、谁都别招惹谁……
七十六 浓情一刻2
庭院的灯光下,安立东在积雪覆盖的月桂树下,静静地抽着烟。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刻,她英姿飒爽、气势勃勃的身影……
如此机智应变、动无常则、临危若安的气势,怕是一般女子万难企及的吧。柔弱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如此果断、勇敢的心。原来她的才气与决断力,深深地掩藏在那看似轻浮的虚荣表面之外,真正的锐利与深刻,只有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才会破茧而出。
这,绝对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她。
原以为她觑睨权利荣华,自私自保,冷酷无情,但今日之事,让他刮目相看。
漂亮女人定是被男人钟爱的。
但她的美又有所不同。
总是天真灵性、看似懵懂无知、时而鲁莽般率性而为;下一刻却又玲珑圆滑、文采飞扬,晶莹剔透、冰雪聪明。适才临危不惧、气定神闲、深有谋略,胆识过人;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恰恰凭借妙语连珠、口若悬河、不经意间退敌三舍。如此巨大的性格转变,在那张肌肤吹弹可破的脸上展现,美艳绝伦的不仅仅是那张脸,更是这如化蝶般的蜕变,让他惊异地发现他一向暗暗欣赏的她,成了这样一个令他、仰慕的女人。
令他心驰神往。
在金盛他为她属下,始终不敢逾越职级,但那时他常凝神远望她深思看似平凡的她,除了姿容秀丽,确有淡雅脱俗、蕴藉的动人之处,但这一点与唐身边遇见的女人相比,亦显得平淡无奇;却为何有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让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痴情、恋恋不舍。
今日之事令人震慑敬服原来,只有她才配得上唐哥。
现在才知道¬¬¬——
为何唐哥身边过尽千帆、衣香鬓影,那么多名门闺秀、豪门名媛都不曾入眼,他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女人,事隔多年仍满心不忘。
试问何能屈忍十年之苦、断十年如火欲念,只为心灵的忠贞与痴守?这世人眼中的‘愚爱’、‘痴傻’,他曾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如同池鱼羡渊。
——她看似如冰般凛冽寒冷,实则内里刚烈如火;柔弱温软之躯,昙花一现、真实凌厉的坚定决绝,令他亦不免动容。而这性格,恰恰是他安立东一生之中至今,最仰慕渴求的。
雪地里,他深思之下已然愣神,不知过了多久,浓眉轻舒,唇角撇出一丝淡淡的温情笑意——
还好,她是唐哥的女人。
那自己敬她、护她,就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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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静静地躺在医院里,洁净的气息逼面而至,却如同窗外的雪,森森之色压抑之极、简直能让他窒息。
腿上打了石膏,腰也刻意被固定。孤零零地躺着、动弹不得,温暖的周遭并没有融化、脸上凝聚着的、越来越凛冽的寒气。穿着病号服,再丰俊的脸型仿佛也有几丝憔悴,显得更为瘦削。而他浓眉之下的眼,因为希望的光芒、在无望的等待中渐渐黯淡,而变得越来越无神。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那扇和床单一样惨白的门。
隔壁病房里,不时会有开门关门的声音。而后,会响起一声声告别或问候的言语。听起来那么温暖、温馨。而他的心里,在这刻的孤寂与宁静里,最盼望身边有一个人——
然然。
你在哪里?
心里有着辛酸的哽咽,浓重的即将涌出咽喉——“然然,抱抱我。”
他和她都来自渭城。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他们不再有别的血缘至亲。曾经是林中双栖的鸟儿,倦鸟归林的时刻,总有一个温暖的鸟巢,为各自的疲惫带来慰藉。但在某一天,覆巢之下,危卵尽碎,那看似平淡温情、安宁不休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何时起,就不复存在,并从此消亡殆尽。
他想不通、他着实想不通。
不知道痛从何时开始,就是如此深入,而他懵然惊醒时,它毒已攻心,救都来不及。
不服输、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见不得再强迫她。她是一朵烈焰解语花,凡事都独立、倔强。只那一次怒从心气的强迫,就让她痛不堪言,他已经不敢、再做任何的事、违背她的心愿。
若‘他’爱她,那他就放手。这是他认为的、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但,他亦知道自己放不下。只要她出现,他就压抑不住心跳的感觉,那颗成熟的心一遇见她,就如同坠入十九岁初遇她时的懵懂和情动……
保持点距离,给她自由……只要她还在身边,那就无所谓得到不得到……他就是用这样宽慰的想法,度过那一个个孤寂的夜晚。但每一次醒来,见到枕边的空空如也,还是免不了心泛酸楚。
抱着那枕头贪婪地呼吸,如同还有她的余温、她的香味……满屋子的陈设,映照出她灵动的笑容……傻傻的心,还在奢望,有天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只是狡猾的表情,对着他说天龙,我好饿……我要吃你做的醪糟鸡蛋……
就像此刻,他是那么酸楚地希望她出现在门口。不笑、面无表情都无所谓,只要把清凉的一双小手,放在他狂热思索、冥思苦想、回味不休的额头……
七十六 浓情一刻3
洗手间的水,如同自然界般潺潺而流,淙淙动听。
他好像在洗澡,很费力费时,仿佛真是为了我,要洗去某种不雅不洁的味道。
我换了家居衣。刚才那么紧张刺激地折腾了一番,觉得好累,只想享受这一刻的淡淡平安。静静坐在贵妃榻上,打开笔记本。
我在夜酷常用的东西,真的都拿来这里了。还好,陈琳够哥们,不忘了送来这个宝贝。
打开小说文档,想继续写下去,但是突然没有勇气。和所有的作者一样,一个故事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结局;写到某一段,会突然发现——结局是命运的安排,谁都无法改变,除非是神。
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赤脚跳下地,踩着柔软的羊毛毯走去开门。
居然是马萨,我有点愣。
门,她的目光循着水声,向洗手间探询,忽然脸上现出浓重的歉意,“姐姐,我没有打扰你们吧……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小心地停顿一霎,“我在楼下抱着恰伊莎等了很久,见你没下楼,我才……”
我对上她满脸朴实的不安,小声地问,“恰伊莎呢?”
“睡了。”
哦。我点点头。但下一刻不知话该从何说起。站了好几秒,才突然发觉我无意识的举动——我,居然就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门。
潜意识真是要命的东西,它完全在主宰行动。
“啊,快进来吧。”我说着,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尴尬。这虚伪的盛情邀请,像极了大权独揽的主妇,但我和她,主辅不分、位分不明、这样虚张声势,是不是有点滑稽?
她进来,专注地打量着房间的陈设,目光含着莫名的痴迷与执着。那种眼神就仿佛将自己的双眸武装成摄像机,要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陈设、每一段场景、每一种气氛都‘咔嚓咔嚓’定格下来,存到脑海深处去……
唐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赤着脚,腰间仅围了一条白色浴巾。头上黑发湿搭搭的,灯光下柔顺亮泽;浴后的皮肤显露白皙,挺拔的双腿肌肉却很匀称;强健、凸显的胸肌体现淋漓尽致的力量感,让人不敢刻意直视;健康的体魄、俊美洁净的面容,挺拔的身姿配上裸露的春光,像极了古希腊的仅着露肩长袍、不掩俊逸典雅的神氏,淡淡的香水气息袭来,更是让人不得不注目。
他一抬头,见到马萨居然在,星眸诧异地亮闪一霎,瞬间沉暗,身躯如同入定,站在那里僵直不动。
下一刻的行动很耐人寻味他面色掠过一丝、如同害羞般的不自然,瞬间后退两步回洗手间,关上了门。
我正对这举动百思不解间,他已在里面沉声出言。
“然然,把我的衬衫拿来!”
哦,先叫我?
打开他的衣柜,随便地拿了件衬衫。当然,我知道他的难言之隐,没有吩咐的事也做了——同时拿了、长裤。
面色平静地进洗手间递给他衣物。看他在镜前换衣,那白皙的面容上,竟然有显而易见的慌乱。
我还没欣赏够他的心虚。他已速速地换好,一上前就攫住我胳膊,让我落在他怀里。犀利的眼神盯着我的脸,凝视几秒却慢慢眯成一条线,这无故缩小的眼界,却陡然表明着莫名的危险。他用责问的语气,却很小声、似乎怕外面听见。
“你让她进来的?!你又想干什么?!”
“不是我。她自己来的。”我委屈地答,他干嘛这么紧张?
其实,就他刚才那副引人垂涎的诱人模样,我觉得那腰间的浴巾多少有点碍眼,还不如索性解了算。嘿嘿。
他觉察出我眼底的似笑非笑,居然有几分懊恼。“她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他盯住我几秒,脑海里飞速地判断我是否撒谎。而最后聪明地放开了我,表情恢复了镇定。在镜前整了整头发,看上去很是惬意舒爽。
“那好,你们聊。”他语气轻松,可恨的笑意里,如同有尽享齐人之福的得意非凡。“我去那边的会所,跟他们喝点酒。”
又回头,不忘对我叮咛,“别睡太早了,等着我。”
见他面色如常地出门,对马萨略略颔首。而后气定神闲地着袜、穿鞋,扬长而去。我平静地倚在洗手间门口,袖手冷观的同时也暗暗佩服——这男人的功夫真是非一朝一夕练就。
干嘛在我面前如此淡定若素?那一晚在贡院,他半夜去找的难道不是马萨、只是楚希雯?
七十六 浓情一刻4
不容我胡思乱想,马萨已静静地启动逡巡的脚步,她轻轻的步子一步一移,直到我那
间万紫千红的公主屋。
思绪回到那一天……
那一个新年的夜晚,她忐忑不安地等在这硕大华丽的房间、目光上下打量着绝无仅有的小卧陈设。无一不是精挑细选、无一不是用尽心机。周围是那么地安静,紧紧关着的窗,将楼外的狂欢热焰与内里的孤寂清凉,暗暗隔离开来。
羞涩的在彷徨地等待,如同置身在天高地阔的草原,等待那深藏多年的痴恋情结解开……等待和她一样情窦初开的少年,在蓝天白云下奔跑过来,紧紧、有力地拥住她、温柔地吻开她的唇瓣……而她的卑微、她的怯弱、她的热情如风中之花,在他的怀抱里盛情、浓烈地开放……
而她终于等来了他。
他已喝得酩酊大醉,黑色的外套和长裤上,不知在哪里沾了些雪泥,雪在温暖的房间不过须臾,融化将逝,剩下的如丝如缕、却依旧白得扎眼,隐隐的黑泥只暗藏无息。
志林向她使个眼色,她静静地走到他身侧,扶住他。
“喝醉了,刚才下山摔了一跤,”志林解释,“衣服快脱了,帮他洗洗脸……”
惯有俊逸淡定的风雅,此时带了破败的萎靡;棱角分明的面上,是那颓丧默然的眼神,失去了曾有的锋利与尖锐,倔强深抿的唇原本刚毅无比,这一刻却凸显了几分委屈、无助的脆弱;深受酒精迷醉的眼,曾深邃高远,如鹰般桀骜、犀利,但现在却暗流涌动、蕴藏着那么浓重的忧伤;眉苦恼地深锁,如同下一刻,人生的不如意会将他覆顶压垮;烂醉的语气不厌其烦地叫着一个名字;一句话就像魔咒,从满是酒气的齿舌间重复不休
“廖冰然……然然……”
浓眉紧锁,咬牙切齿的语气里饱含不甘、怨愤。
“死丫头……你为什么……总在梦里缠……”
“缠着我……却又总是……总是不出现……”
志林表情带着莫名的深意,看她一眼,眼神里有着‘祝你顺利’的祝愿,而后离去。她看着那已神智不清的他,叹了口气,轻轻地将他扶上床……
一寸寸地褪去他层层包裹的伪装,那强健的臂膀,纹理间暴露着力量的强大,带着男人热烈、粗旷的气息;他的身子洁净,却有着野性的男人气味;入鼻不是女人的芬芳,却有属于男人的开阔与涵养;周遭温情旖旎、柔软舒适的床上布艺,在她海阔天空的心里,还不如曾经天为被、地为床的布鲁克草原……
他的身体火热,躺在他身侧,仿佛能听见血管里、血液疯狂涌动的声音……那么逼真亦那么强烈……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温柔地在他刚毅的线条上抚摩,纤长柔细的手指,白鹭掠水般划过他的眉毛、眼皮、高鼻……
那手指顺着眉锋至长鼻,一路向下,感受着刚硬的皮肤,在温柔的抚摸下渐渐软化,暧昧的灯光下,这个醉汉如梦初醒般地眯缝着眼,嘴角轻轻咧出一个可爱亦温柔的笑脸。
那有些胡子茬、粗糙的手感,在细滑的手中引起了些微的痛觉,但她只感到心如轻羽,在风中被吹得轻轻颤抖……带着欲与阳光嬉戏、战抖得如白色的百合花瓣……
她沉醉了……迷醉在虚假却如此美好的世界里……
这个孩子气的笑,与平日凌厉刚硬、成熟稳重、深藏不露的那个他,有天壤之别的不同。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真实、脆弱、毫不设防,竟然有一刻愣神。
虽然他齿间叫着的名字,依然是“然然……”
但她不管不顾了,因为浑身上下有团团燃烧的火焰,欲将她一股脑地焚化。什么样的承诺,都比不上他此刻在她眼前露出的、那么真实的一面,虽然他意乱情迷、有感而发的,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脱去身上繁杂的一切,将的自己沉埋入他的怀里。刻意、全心全意陶醉在奉献里的心,勇敢而又无畏。所有飘荡着的柔软,抵触着他的坚硬,瞬间化作了飘无定根的水,如清溪潺潺,绵延不休,环绕着这刻脆弱如斯的强大男人……
“然然……是你吗……” 他狂喜的语气,带着颤抖的呼吸,尽力克制已深入骨髓的醉意,极力绷直了身体、想变得清醒。
“你回来了……是吗……你真的……在这里吗……”
那双有力的臂膀拥她那么紧,她第一次感受男人的力量是如此可怕。直到痛、直到不能呼吸,她才挣脱一霎、努力喘着气,“是的……是我……”
“我是然然……”
一滴泪滑落眼睑,闭上眼,隐隐的心痛笼罩上所有的悲伤。
七十六 浓情一刻5
在和田,他血腥动荡的日子,终于有了难得的平安。
他们曾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执手牵马,一同飞驰到戈壁、草原之间的山巅。天空湛蓝、高深毫无极限;白云轻飘,在风中行若流水;草原上遍地开花,异草遍布;他轻挥长鞭、喝马而立,侧立的孤单身影形同孤云野鹤,在微微的风中昂首挺胸、精神焕发。
威风凛凛间却有着功成不居的清醒,那么顶天立地的豪言壮语将凌云壮志,奔涌而出。
“马萨,你看这草原。”
“大自然创造的一切勃勃生机,都再无一物可出其右。森林、河流、草原、高山、雪山、戈壁,一切美景应有尽有,性格包罗万象,美不胜收。虽形形色色却丝毫不令人眼花缭乱,满山遍野、各种风景层出不穷,此起彼伏。做人,当如这般包容、坦诚、坦露内心……一无所有,空空荡荡,不孤芳自赏、唯我独尊,才能包容一切……我必须要兼收并蓄、放下不切实际的任何奢求……不管是否有一天能功成名就,这草原就是我奔腾不止的追求……这一生应如它般冷静、包容……”
山明水秀,远处光秃秃的白色悬崖峭壁,依然不减峰峦的雄伟姿态。地势开阔激人开敞胸怀,草原儿女有感而发。她走近他,第一次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
“唐哥……”
但他的目光,却依旧有着刻意的疏离。匍匐的心,再次变得怯弱、不敢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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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不堪那双柔痍生涩的,就好像十年前的‘她’,在他床上的不解风情……但就是这般生涩,反而激起了他指导的欲望和兴趣。大手带着火的热度覆上她的身体,在她纯洁的肌肤上烙上印记……
沉醉的表情埋藏在她柔顺的身体里,深吻的唇带着饥渴,如同狼对猎物的啮咬温柔,而又渐渐变得粗野。
有时是夙愿终尝的喜悦;又是煎熬无计的不甘;有时却又是饕餮盛宴的大快朵颐;她忍着凌迟般的痛苦,向最爱的男人奉献着、这稚嫩的、技艺并不纯熟的纯洁……他的驰骋、他的予取予求、他的野性粗暴,都可以在无极限的包容之心中,忽略不计……
而那隐隐的痛觉逝去,一切回归沉寂,她看着他嘴角满足的那丝笑容,竟然忘记了曾经暗暗流泪的凄凉一刻……将撕破的衣衫悄悄整理好、静静地躺在他身边,脸依靠着他的胸膛……那么宁静……
巴音该耶亚。这,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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