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第40部分阅读(1/2)
奶油鸡做成馅料,美味可口。上乘鳎沙和蟹肉的鲜美相互交融,配上格乌兹塔明那的特制酱料,让人看看菜谱,就过目不忘。
想想我的红酒,韩腾师傅做的菜也是西餐上品。不过这周基本上很少光顾,若今天在这里挥霍被岳惠知道,她肯定又会指责我不顾念自家生意。
我们来的时候还早,西餐讲究的是消磨时间,吃个情调。我们放松心情,聊天、吃得缓慢惬意,直到夜色渐沉。
对甜食情有独钟。俗话说酸男辣女,我却哪边都不靠谱。天龙眼睁睁盯着我意犹未尽地品尝着那款薄荷芒果汤和巧克力软糖配开心果冰激淋。
“你的胃口都让我害怕了。”他不无担忧地说。
“怎么?又怕我不好好吃,我好好吃了,又怕我吃太多?”我奚落他。
他笑,“哪有,我怕你吃多了,自己嫌胖,到时候又向我诉苦。”
我白他一眼,小声说,“女人怀孕,哪有不胖的?”
正说着话,忽然感觉手袋在振动,我眼神中的不安一闪而过。
唐博丰让我带手机。于是我带了。但是,却悄悄调成静音。现在,它在我包里震动,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让我心惊肉跳。
“哦,我去趟洗手间。”一惊之下,我反应还算迅速,对上天龙的愕然,我抓了手袋,就飞速地穿过大厅,往洗手间走。
气恨地打开手袋,拿出手机看看。果然是那厮。
“喂!”接起来,没有好声气,“干嘛?”
“有一种爆发力极强、破坏性无量、来无影去无踪的情感,叫妒忌。它很容易激动,受刺激,危害无穷。”那男人冷冷的语气传来,“你不要逼它现身,别轻易招惹他,别在那男人面前笑得那么好看、开心。”
他顿了一秒,“我就是告诉你,面前发生的事,令我很不爽。”
“管你爽不爽?!神经病!你是幽灵啊?你知道我在哪里?我就不能有自由?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我一边恨恨说着,一边用目光四处逡巡。看不见可疑的人,我渐渐走回头路,走向刚才落座的地方。
突然停住脚步。
在距我们餐桌不远处的一处,环围着一行男男女女。俱是休闲便装,男子大概三、四位,女子有两个,着装时髦、姿容俏丽。有一个倚在唐志林身边,亲密得像是他女朋友。那一众人看上去就是朋友聚会,谈笑鸿儒,笑语丛生。
唐博丰端然正坐,耳旁贴着手机。旁人都与他有无形的距离。他的目光,此刻正赫赫然、炯炯有神地盯着刚看见他的我。
我吓得直后退几步。还好天龙侧面对我,并没发现我刚才的行踪。
怎么办?真是见鬼!吃顿饭都不安稳!
三十二 疑云危重3
将根据地退回洗手间,警惕地看看里面没有旁人,不由气急败坏地大叫,“你跟踪我?”
“有点脑子,真聪明。”
“哈!”我倒抽口凉气,他这样紧锣密鼓地盯着,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过分了。我毕竟是一个需要和自主的女人。他在我身边的任何空气里,都能忽然现身,只能带给我威胁和不安全的感觉。
“你要干嘛?”我语气变得很不悦,我不喜欢现在的这个角色。我与天龙正常的情感,却要在他的睽睽目光注视下,被任意歪曲想象,肆意凌虐。
“继续吃饭。”他的语气更冷,“只是不要笑得花枝乱颤。”
我愣住,又听到他用暧昧的语气加了一句,“你怎么从来没那么对我笑过?”
“混蛋!”我气得挂了电话,刚进门的一个中年大姐,被我的粗口吓了一跳。
天,我已经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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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座位,尽量保持神色正常。
却向如芒在背,知道那目光一定在不远处的身侧,象刀子一样凌厉地解剖着我的笑餍、话语,在仔细观察审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我是神仙,也不能在此刻、此地、此种场合保持神色若定,扮演我想扮演的那个角色。我忍得非常辛苦,一面想轻松,一面却浑身象长了刺、惹了蜜蜂围攻,扎得我、刺得我坐立不安,表情一会浓眉纠结,一会又提醒自己,赶紧放松。
最后加点的一道甜点送上来,甜甜的热巧克力酥饼里裹着清香爽滑的绿茶冰激淋。原本是我热切渴盼的美食,但现在面对它,已是索然无味。
“怎么不吃?”天龙抬起头,疑惑地问。
“啊?”我赶紧藏住神色中的不安,“吃不下了。”
将冰淇淋推给他,“你帮我吃掉好了。”
他毫无异议,拿起来埋头就吃。我伸手欲叫服务生结账,刚伸手,就看见身旁凳上手袋,又在不停地振动。
看天龙没注意我,我拿出手机,发短信。
——又要干嘛?
——去洗手间
——no
他居然也回英文after 30 sends……
——我数30秒
我腾地站起身,反应之突然令天龙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去洗手间!”说完话,我已象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三十二 疑云危重4
洗手间的过道长廊,唐博丰已经站在那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讳莫如深的笑。见到了我更是神清气爽,一副已让我乖乖就范、志在必得的表情。
“你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他的皮球飞快地踢过来,“但看到你们那么情投意合,我就觉得更没意思。”
“幼稚!”我气恨地甩下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怕什么?”他的脸孔逼近我,魔鬼般的黑暗光芒笼罩了我,“我倒是巴不得他看出来,然后跟你离婚。”
“这就是你的目的?”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然,我干嘛浪费时间?”
我沉默了几秒,抬起头非常坚定,“我现在不会说的,不会对他提这事的。我做不到。”
“那跟我没关系,”他标准的一副无赖样,“你不说,不代表我也不说。”
“你非要弄到不可收拾吗?!”我不由寒心,“我不想伤害他。”
“别告诉我,你-要-伤-害-的,是我。”他目光中深意带寒,语气低沉地加重,而且倔强、冷漠地抿起了唇。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无法沟通,转身欲走。
他一伸手拉住我,“我话还没说完呢。吃完饭,有车接你去我那里。”他眯起了眼睛,“我,今晚一定睡不着,想你了。”
这个‘想’,绝对是如火如荼、热烈如熔岩般的欲望,我太明白了,身子不由得僵住,愣愣地看着他。
“我-不-去。”我迟疑几秒,却是坚决地说出口。
他更轻松,轻描淡写地说着,“好,一会儿你们回家路上发生什么事,我说了可不算。”
我怒眉紧拧,“你又威胁我?”
放缓语气,试图缓和这种剑拔弩张,获得他的理解,“今天不可能,我不能离开。”
“对你来说,谎话顺手拈来,你的谎天衣无缝,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笑得,语气带着讥讽,“你这方面的才能,堪称一绝。”
“你非要赶尽杀绝,就不能放我条生路?”我无奈,只能用最后一招——哀求。
“说话怎么跟我兄弟似的,真象黑道的大嫂,”他笑得可恨又诡谲,“我没有。不过有人肯定看不过眼,会发生什么事,我可管不住。”
他拉我走到走廊尽头,直到能看到大厅,向我指示暴徒所在的方向。我注视之下,真的,唐志林拥着身边的女子,双眼正阴森地盯着天龙那边的方向,神色极为幽暗。
心沉沉地坠下去,领教过他手下高速追车的手段,非要把人逼上绝路不可。我不敢去冒这个险。因为我在车里,他下手一定会更有技术——毁了天龙,放过我。
三十二 疑云危重5
扭头,恨极、深刻鄙视他的眼里能射出灼人、噬神的火焰来,语气带了一丝咬牙切齿。
“你-真-混!”
他不为所动,却象发现稀世奇珍般目光闪亮,象是我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新的兴趣和好奇之心,定定地看着我,神色竟是毫不掩饰的喜出望外,“有个性!这才真的是你!”
又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好久没人这么骂我了,虽然罕见,但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对你现在这个形象,真是满意!迷死人了!”
“简直让我心花怒放!”
天哪,他的脸皮是铜墙铁壁吗?百攻不破?我真是没了主意。虽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能制住他这种人的,又是哪位大仙?
“别再费神想了,”他在一旁观察我神色黯然,隐了阴阳怪气的语气,做出几分认真,“明天你要去泽西,今晚好歹要跟我道个别。”
“你怎么知道我去泽西?”我忽然扭头反问,金盛内部培训也是机密,他怎么会触角如此灵敏?
他眼里笼上神秘,语气轻描淡写,不回答我的问题,也并不是毫不理会我的惊讶,“要去两周,但现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会非常想你。”
看我呆立,好整以暇地笑,“现在8点40,给你10分钟考虑。”他眼中现出莫名深意“8点50,若你还没决定,我直接找白天龙谈。”
他嘴角飘出胜利的笑意,高大的身影走得风轻云淡,剩下我,傻傻地站着,思绪飘飞。
我的脑子在剧烈的冲撞和压力下飞快工作,为两全其美的对策绞尽脑汁。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定是说到做到。他忍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现在他得到了,就一定不会再松手。想起他让我堕胎时的坚决冷酷,我有了深刻的了解——他,是很认真的。
决不是跟我开玩笑。
继续玩?我玩得起吗?
靠着墙冥思苦想,我是一个很诚实的人,原本不会撒谎。但是因为现在这千钧一发、错综复杂的时刻,我已经饥不择食,为了自保不择手段。潜意识里,决不想现在让天龙知道我的背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苦苦要维护的品德和尊严。
他眼中的我,是一个脱俗又高雅的女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看法。我是诚实的、憨厚的、出尘的、大度的、善解人意又温柔的一个女子。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去做那种事,而且在做了之后还坦然面对他,谈笑自如,不现端倪。我是个可怕的人吗?我真希望我不是,但为什么有一刻,我觉得我是会变成恶魔的天使,用嗜血的舌伸向他忠贞的面容,带着阴寒的诅咒般呢?
灵感总是在绝境中突现,为脑中突然迸出的火花惊心一跳。定定神,不假思索,拨了岳惠的手机。
三秒过去了,那么慢,她怎么还不接?
好不容易,她接了,犹疑的语气传来,“喂,是哪位?”
“是哪位?!”我神色凌厉,气不打一处来,“是我!”
“你呀?换手机号了?!”她笑出声。
我凝神盯住手里的手机。天哪,我用的是唐博丰给的电话,怪不得傻岳惠不知道我是谁。
糟糕!乱了!乱了!
恨不能多长一条舌头,语气急切,语速飞快,“求你!帮忙!2分钟后给我打个电话!说你得阑尾炎、急性肠炎或什么别的病,总之你自己编,就是很重的病,住院了,要我去看看你。”
“哎哎,怎么回事?我干嘛要说我得病,你把话说清楚!”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纳闷。
“你要想让我一会撞墙而亡,你就接着问!”我语气酷寒森冷,挂了电话,“就这样!”
走回餐厅,看见唐志林一行人正在结账。威胁我的力量表面上哗啦啦如鸟兽散,实际上只有我心里知道——事情还没有完。
三十二 疑云危重6
天龙面前的冰淇淋早已吃完,他看我回来一脸关切,“怎么回事?肚子不舒服吗?”
“啊,”脑海中本能的谎话走马灯似地闪过,“哦,没事,可能是冰淇淋吃太多。”
我话音刚落,觉得身旁过道上走过一班人马,男的高大健硕,女的暗香袭人,气势上感应俱不是俗类。香水味淡淡飘过,鼻息。我根本不敢侧目以望,也知道这帮人是谁。
等他们走过,我才敢仰头看看那些背影,其中有一个我最熟悉。那身影在过道尽头,停留了一霎,脸上带着傲然的笑,回望了我一秒。
我太明白那回眸一笑的意思——是一种阴险的胁迫。
我包里的手机响起,这岳惠!没打我的,居然打的是唐博丰给我的手机!她真以为我换号码了。
天龙的目光瞟来,我已经来不及伪装。只能接起那个电话,放在耳畔。
“喂?”
“冰然,我得了阑尾炎,刚刚住院,你来看看我,好吗?”
不愧是死党,装病装得惟妙惟肖,不负我望。
“哦,是吗?”我神色也倏忽紧张,“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去看看。”
她沉思一秒,这个我倒的确没有嘱咐,“北医三院。”
“那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对上天龙若有所思的眼,解释,“岳惠住院了,我要去看看。”
“哦,这样,”他原本表情平静,现在也充满了担忧、关切,见我匆匆放回手机,忽然随口问我,“你换了个手机?”
“哦,这两天刚买的。”我见被他发现,只好圆谎,“原来那个电池不好用,早就想换。”
他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我看看。”
心里敲锤打鼓、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心不甘情不愿,但却只能眼睁睁地递给他。
他把玩抚摩,肆意欣赏,“诺基亚的?”
“嗯。”我觉得越多话越露馅,还不如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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