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1/2)
“没什么,我没有那么小心眼,你去帮她吧,不要得罪人。”
“桑,你真好。”我搂住了桑。桑没有躲我。“以前,我总是喜欢跟你怄气,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要对你好。我要给你留下好印象,等我走了之后,好让你天天想我。”
“桑,别提好吗?我不想听。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帮你找工作,你要留下来。跟我在一起。”
“别提了好吗?我不能留在这里的,这个城市太大了,我感觉很无助,我的学历太低,根本没法在这个城市活得好。”
“不是有我吗?我会对你好的。我可以养着你。”
“杨,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我强,我太渺小。燕子会回来,那个时候,我真的会孤立无援。无论哪个方面,我都比不上她,可是我又不甘心,我会很委屈。等我长大了,等我感到我可以让你娶我的时候,我会再来的。”
等桑回来?这是一个无法预期的约定。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天荒地老?我觉得自己真的太矛盾。我可以放弃一切的。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晚上,莫怀慈找我。莫怀慈的神情也不太好。他的身体真的可能要成问题了,眼圈有点黑,有点青,这是熬夜的结果。我劝莫不要这么拼命,但是他说不拼命不行。竞争太厉害,他想让我帮他,他说他一个人快支撑不住了,别的人员工再勤奋,但是他不放心,我一直就想让我帮他。我说许多领域市场差不多饱和了,想开拓一点什么真的很难。
“柳杨,我很需要你的帮忙,我想在东北找个大点的城市开个公司。你帮我打理,我把公司拓展到哈尔滨,那儿你比较熟悉。而且有人可以帮你。你在那儿我是放心的。”
“你是看上我父亲的关系是吗?我不想再沾我父亲的光了。我想自己做点事出来,我想还是做做学问吧,我喜欢安静,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我对经商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也并不是撑不了,我只想把生意做得大一点,不想被别人挤垮了。我都想好了,你去那儿一定会特别好。我可以给你提供房子,车子,年薪先定为12,还有业绩的千分之2的提成,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可以组织写详细的计划书。”
“我还是不想离开上海,我不想到长江以北去做生意。”
莫的脸色更黯然了。我说还是吃饭吧,我们今天不喝酒了,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的。但你的身体还是不喝酒的好。莫说我越来越像嫂子,越来越婆婆妈妈了。我说我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会把他灌醉。晚上,我们都没有吃多少东西。
周末,我回了一趟老家。父亲让我回去,想跟我说些事。
我中午到家的,正赶上午饭,我给父亲倒了一杯白酒,我自己也倒了半怀,父亲让我把我自己的杯子也倒满,我就倒满。
这次父亲是充当莫怀慈的说客的,莫怀慈知道我的父亲可以说服我。父亲也是希望我不要再固守着一个摊子,做教师的目的是念在职的博士,博士念完了,再教书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希望再做点别的什么。他的安排是先做点什么,挣点钱,然后再找个博士后工作站。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我在这些事里矛盾着,原来父亲给我安排一切,一旦需要我自己来思考问题的时候,我就没有主见。也正是这样,我老是不能控制自己,很少为未来打算。
这顿喝得非常的安静,至少我是安静的,父亲说,我听。我什么也插不上嘴,其实就是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来,既然父亲都策划好了,我又何必再多想呢?但是这次我仍然没有答应父亲。我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我的心里还装着桑,我不想离开她。我想要更多的时候陪着她。即使只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要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她,在这件事上,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意志。父亲有点失望。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闭着眼睛,我什么不愿想,可是我不得不想。
回到学校帮王海琳修整论文,也不算太累,跟王海琳在一起做事感觉不到累。也许是因为我跟她在一起的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我拒绝跟她一起出去吃饭。我不想再让桑有任何的不舒服。
其他的时间,我仍然踢球,运动之后一身透汗,温水冲下来,心里会舒坦得多。我喜欢这里没有心理压力的生活。我真的爱上了这种猪栏子的理想。
只是,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我会守住这份爱吗?
燕子不断持写信给我,说我这段时间写信少了许多,感情也好像变淡了,我说哪会呢,我工作比较忙而已,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事可以做。我感觉我的心里长满了荒草。
我的大连女生
第四十三章
这些天老是睡不好,我的右眼老是跳,我到学校的医院去找眼科的医生看看,医生这不是病,没事,紧张所致,给我开了点营养神经的药。吃了两天了,右眼还是跳。
气温慢慢地升高了,校园里花枝招展。王海琳穿得很少,而我,还傻瓜似的绑着外套。在办公室这样的地方,王海琳并不需要开空调的,而我就得脱掉外套了。这个办公室的窗户的方向很奇怪地朝西南方向,夏天的时候就非常的热,幸好现在还不能算是夏天。
王海琳粉色的长袖t恤没有任何惹眼之处,我坐在电脑前帮她处理论文,一边跟她交换意见,一边在论文的旁边加注。她坐在我旁边,离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对香水没有研究,家里的香水都是燕子购置的,只用来渲染房间的空气,燕子没有把香水涂在身上的习惯,我也没有,我们可能是刻意地保持一份朴素。可是,说真的,香水的味道闻起来还真的让我神清气爽。后来,我打了一个喷嚏,王海琳问我是不是受凉了,我说可能是给什么味道刺激的。王海琳笑了,说我一定是什么时候到花丛里去了,这叫花粉过敏。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对花也是知之甚少,我甚至分清桃树和杏树,也看不出月季和玫瑰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循规蹈矩的日子过惯了。我过于依赖现成的,比如,录我不认识某种花的时候,我可能会请教教植物的老师,跟有心理问题的学生谈心之前,也会问师大的老师,有病了,我会看医生,不喜欢自己买药吃。只有一件事我没有什么依赖,那就是交女朋友没有去婚介所,也就是这件事,现在弄得我焦头烂额。
我和王海琳一边处理论文,一边聊天,将近三个小时才处理了一万多字。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好在,我不急,王海琳也不急。我总是心不在焉。我转过脸看王海琳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那么专注,这一点像桑。但是,桑在哪儿呢?为什么是这样强烈地想她?
王海琳说,时间很长了,她要请我吃饭,我说不必了,我想回家,我今天有点累。王海琳说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我的精神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要保重身体。我看着王海琳说“你也瘦了,也要保重身体。”王海琳伸手做了一个双臂上举的动作,说没瘦,夏至要来了,衣服少了。我说“你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白了。要多一点睡眠。”王海琳说这是给工作愁的,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到以后的工作,我也头疼。我的头疼主要表现在到哪儿去工作,我不想离开上海,可是桑要走。
头疼!
走出办公室,我给桑打电话,我说我在80路公交车的停靠站等她。
我独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有的说说笑笑,有的沉默不语。我仍然喜欢低着头走路。水泥路一直铺向校门口,有些地方需要修补一下了。黄昏之前的太阳慵懒地发着光和热,就像我困倦时候的眼。
黄昏时的大街很热闹,车子来来往往的,我感觉我很孤独。这个城市很干净,路面也很整洁,可是我的心里总是像蒙着一层什么东西。而这层东西灰色的,压在心上,不忍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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