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侯第11部分阅读(1/2)
牛二看着狮子马,越看越爱,大叫“果然是好马!”冲上去就要骑。
朱逸风看见那狮子马根本没有马鞍,估计是因为骜傲不驯,根本没有人能骑在它身上,牛二这样上去,看来不行,正要出声阻止。
牛二速度倒快,一个闪电,居然就被他骑在了马背上,狮子马正在顾盼四雄,洋洋得意呢,万万没想到有一个人速度这么快,又居然敢骑到自己身上,大怒,先是一个前蹄人立,再来一个四蹄跃空前冲,更来个马背波浪起伏,甚至一回头,血盆大口就向牛二咬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演武场上顿时尘土暴起,狮子马在场内狂奔狂嘶狂跳,所到这处,一条尘龙紧紧跟着。
牛二就好像坐在暴风中的小船上,颠得胯下的皮都被磨了一层又一层,双手鲜血淋淋,那是被马口嘶咬的,但他咬牙死死夹住马腹,双手拼命按住马头,一定要让这马屈服。
狮子马怎么会屈服,折腾了一顿的功夫,只见越来越烈,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牛二一想这不是办法,大喝一声,双手如爪,紧紧扭住狮子马的脖子,就往自己这边扳!
朱逸风一看,不好,牛二的蛮劲犯了,他这是以为在打战,准备把狮子马的马头像扭敌人脑袋一样扭下来!
狮子马就觉双道铁箍箍在了脖子上,一股绝大的力量往上硬撕,根本抵抗不住,狂嘶一声,终于被牛二扳得往后仰去!
牛二板到一半,突然双手略松,他只是想给狮子马一个教训,爱这马都来不及,怎舍得把马儿弄死。
那马也通了灵了,知道如果不是牛二手下留情,自己的脖子就要永远往向看了,四蹄一伸,不再狂奔,如钉子一样稳稳刹住,定在了地方,发出轻轻嘶叫。
牛二虽然是个蛮人,但也知道狮子马这算是屈服了,大喜,一拍马首,狮子马果然会意,一个大圈如电般跑到了演武场的高台下。
牛二得意的哈哈大笑。
众人看得心旷神移!
冯继霸冷哼道“真麻烦,快比罢!”
牛二笑声猛停,环目一瞪“好,比!”他向四周看看,想再找个顺手武器,但找个马都这么费劲,何况兵器呢,他双眼乱看,突然眼前一亮,跑到演武场一角,那里堆了一堆给士兵们打熬身体用的石锁、石杠等,一手举起一个两头大如磨盘的石杠,又冲了回来。
也亏他的马好,背着牛二再加上二个惊人的石杠,也跟没事一样,跑得飞快。
冯继霸觉得这个对手有趣,歪嘴丑丑的一笑,再不说话,冲过去,就和牛二杀到一处。
场内风雷滚动,云卷云舒,马嘶人怒,好一场龙争虎斗!
大家看得魂为之摄,心为之夺,嘴张得老大,但惊得连个好字都来不及叫!
牛二和冯继霸在马上你来我往,咆哮连连,武器交击的巨响震得观者双耳发麻,就连他们胯下的马都在你咬我踢地拼命争斗!
热闹的就像二个天神在厮杀!
此斗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朱逸风等一干将领不仅看热闹,渐渐看出了端倪,冯继霸估计是从小就练武,出手极有章法,攻敌所必防,防敌所不备,招招击向牛二要害。
而牛二却只是因为力大,出手根本没有章法,只知冯继霸往哪儿打就往哪儿挡,这样怎么行,冯继霸瘦小灵活,出手如电,牛二手里的石杠又粗又大,挥动没有那么方便,身上已经冯继霸击着好几下,痛得他乱咆,还好他肉厚,经打,没有伤到筋骨。牛二虽然粗,但并不傻,知道这样不行,他打到后来,干脆只攻不防,不敢你冯继霸怎么攻,我一概不理,反正我攻我的,你攻你的,看谁能先把对方击倒!
这样野蛮打法倒让冯继霸必须提防牛二的野蛮攻势,攻得不像开始那样顺畅,二人终于势均力敌,我来我往十分好看!
观众远远看去,就像二条巨龙杀在了一处,杀得凶险无比,似乎每一招出手,都可能把对方砸成肉泥,但又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
杀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朱逸风一看,再这样下去,极可能都要受重伤,连忙让手下鸣金,但他们根本不听,杀到性起,就是不分开!
朱逸风一挥手,一队重甲骑兵入场,每人手持一个长长的钝头的铁勾,这是用来在战场上俘虏对方将领,解救自己将领用的,只见这个百人队把牛二和冯继霸团团围住,长勾齐发,勾住了二人身上的护甲,齐声大喝,用力往外拉。
牛二和冯继霸都是大力之人,哪里是他们拉得动的,无意识地奋力一挣,居然每人拖倒了十数个骑兵。但总算也让他们清醒过来,一拍马,远远地拉开距离,奔到台下。
朱逸风拍手大笑“牛二将军、冯继霸将军,这一场杀得如何?”
二人一咧嘴“痛快!”
朱逸风说“还要不要再杀?”
冯继霸不爱说话,而牛二却一仰头,鼻子朝天哼了一声,开口居然说道“不了!”
朱逸风奇道“为什么?”
牛二说“刚开始,要不是冯继霸让着我,我早被他拍扒下了。我不是糊涂人,看得出来,所以不打了,打得闷气!”
朱逸风知道牛二指的是比试刚开始时,由于冯继霸招式极有章法,牛二根本防不过来,如果这时冯继霸用上全力,非得把牛二击得骨头都散了,和冯存孝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心喜,牛二和冯继霸虽然力大,但又都是明白人,知道轻重,这样的勇将,哪里得去?
牛二又说冯继霸“好了,反正以后排队,我让你排前面就是了!”
冯继霸不善说话,但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听牛二突然服软,雷公嘴动了动,想客气几句,但又没有词儿。
朱逸风大叫“好,第二场就比到这里。大家都不分胜负!”又笑说,“牛二、继霸,我看你们是不打不相识啊,这一场打下来,都觉得对方亲切了吧!”
牛二看了冯继霸一眼,点点头“这小孩丑是丑,但顺眼!”又大叫,“不过,第三场我们还要再比!”
冯继霸也点点头。
朱逸风却摇摇头“第三场么,比是要比,但不放在今天,等哪天你们上战场了,到战场上比去!”
牛二和冯继霸心里明白,朱逸风这是要让自己二人比军功,都齐声大喊一声“好!”
第三场在战场上见高下!
第十七节 黩武缓行
头一次巡查军队,虽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插曲,但达到了绝好的效果,牛二和冯继霸比武的事情如风一样很快传遍整个扶风,朱逸风的士兵,无论是听说还是亲眼见到的,都精神一振,豪气涌起,大大提高了军心!而扶风的百姓,无论是听说还是亲眼见到的,也都精神一爽,自从朱逸风一系列政策实施后,他们的日子开始慢慢好过起来,但在这乱世,最让人担心的是这种好日子能过多久,现在知道自己的军队如此威猛,那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了!
无论是军队还是扶风百姓都发自内心地对朱逸风真心拥戴,这里面最开心的要数朱逸风了,扶风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军队又如此有战力,怎么能不开心?
但世上没有万事顺意的好事儿,朱逸风还有一件头痛的事儿,让他又火又恼。
这头痛的事根儿就在王斯那儿,也就是那个从王京派出给朱逸风任命扶风府尹的王斯。此人在朝廷担任着要职,又是王叔浮图的嫡系,自认为对朱逸风有恩,赖在扶风不走,不但指手画脚,还耀武扬威的。这还没有什么,朱逸风不是一个服硬的种,越是在他面前跳的人,他越是要耍得团团转,只是因为现在不想得罪浮图,所以对王斯睁一眼闭一眼,当作空气就得了。
但这个王斯还不知道好,居然有一天向朱逸风要起女人来了,他在街上见到哪个姑娘漂亮,就要朱逸风帮他弄来。朱逸风这个火啊,心想,他娘娘的,老子好色,你也好色,但老子好色取之有道,要人家美人儿心甘情愿,你倒好,居然想强买强卖?还要老子给你拉皮条,看老子不阉了你!
朱逸风有了这个决定,表面上对王斯敷衍,背里就开始动心思。如果要动手,找一个月黑风高夜,翻墙入室,一刀下去就行了,但这样效果不好,不好玩不说,就算王斯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一定会这个恨记在自己头上,没准回到王京就要报复自己,自己虽然不怕,但因为急着要到庆远府看看,还是不要惹这个麻烦的好。
朱逸风到处想办法。他现在算是扶风里的第一等闲人,手下都很能干,既忙,又没有一个性格像朱逸风那样爱胡闹,都忙着自己的事,对朱逸风爱理不理的,如果朱逸风提出一同去喝酒胡混,更是没有人去响应,反而会给朱逸风说一通为人主当正行之类的大道理。弄得朱逸风成了孤家寡人,唉,真无趣啊,他倒很想念起在庆远府呼朋唤友,花天酒地的日子。朱逸风只好天天拉上冯继霸,这小孩年纪小好骗,被朱逸风花言巧语几下,就对朱逸风崇拜得不得了,成了个跟班,一有空便跟着朱逸风混。
这一天,没事儿又来找朱逸风,朱逸风正在想着如何整治王斯呢,想了半天没有好办法,于是拉上冯继霸到衙门的工程司看看,听说冯继霸的四哥冯继业经常会研究出一些古怪又好用的东西来,去看看热闹也比闷在屋里强,又没有美女。
朱逸风和冯继霸一踏进工程司大院,就发现院里人来人往,忙得热火朝天,见到朱逸风都恭敬行礼,朱逸风也哼哼哈哈地应着,眼睛往四周乱瞧。四周横着竖着都是一些做好的样品,以军用武器为多,再次就是一些农用工具等等。
这时,从院外又跑来一个黄毛小丫头,大约才七八岁吧,脸像红苹果,又大又圆,一双漆一般的眼珠滴溜乱转,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后面跟着几个仆人。
小女孩见到冯继霸,清脆地叫了一声“五叔。”
冯继霸不爱讲话,只是点点头,闷哼一声。
那小女孩也习惯了,自顾自己地往屋里跑。
朱逸风见小女孩可爱,一把挡住,老声老气地问“小鬼,你是谁,这里是衙门重地,不能乱跑!”
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仰着头白了朱逸风一眼,道“你管不着,我找我四叔!”
朱逸风心里一乐,哟,这么小小年纪居然来电眼了,长大还了得,又问“你四叔是谁?”
小女孩说“四叔就是四叔,我看你这个叔叔滑头滑脑,一定不是个好人。”说远就奔进屋里。
朱逸风不乐了,什么是滑头没脑,哦,我这叫玉树临风都搞不懂,没见识。他心里明白,小女孩既然叫冯继霸五叔,那她四叔一定就是那个沉溺于工程的冯继业了。就问冯继霸,这小女孩叫什么,是他哪位哥哥的孩儿。
冯继霸回答,小女孩叫冯宜雪,是他大哥冯继龙的女儿,因为她的四叔经常为她做一些好玩的小玩意,所以经常来找。
朱逸风心想,冯存孝家族一定很大,也不知还有什么人物,经过这么多天接触,他也看出来,冯存孝对他这个么儿子不太重视,也不知为什么,话到嘴里,又想想,这是人家的家事,不好乱问,也就罢了。
这时,冯宜雪又跑了出来,跑到朱逸风面前,说“你把我四叔藏到哪儿去了?”
看来小女孩没找到她四叔,找朱逸风兴师问罪来了,朱逸风纳闷,自己哪里得罪这小女孩了,为什么谁也不问,就问自己?
朱逸风摸摸自个脑袋“你四叔是个大活人,我怎么知道?”
冯宜雪双腮鼓起“我不管,反正我就找你!”
朱逸风看冯宜雪的双腮雪里透红,真是可爱,想去摸摸又不敢,伸手出去又缩回来,问“小鬼,你为什么就找我?”
冯宜雪说“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就你最大,爷爷都要听你的,当然找你了。”
朱逸风一乐,这小女孩还真有见识,居然一看就知道自己最大,一定是自己的内在威严无形流露在外,唉,没办法,这就是内在素质啊,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不由挺挺胸,加增自己的威严感。
冯宜雪又上前拉着冯继霸的手,老气横秋地教训冯继霸说“五叔,你最老实了,不要跟他玩,会被他带坏的!”
朱逸风听在耳里,气得胸一下瘪了下去,这,这,这是什么小人精啊,晕死了。又不敢用重话说他,只好装作清高地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冯宜雪不干了,嫩嫩指头点着朱逸风,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是女子,又人小,所以又是小人?”
朱逸风摇头晃脑“很是,很是,难养也——”
冯宜雪气得腮鼓发红“你欺负我,我让爷爷打你屁股!”
正在不可开交时,工程司大门走进几个人来,其中就有冯存孝、孙无忌、冯继业等人。
几人行礼见过,朱逸风看出他们几个思绪还在兴奋,一定是刚刚研究什么问题了。
于是笑问“各位大人,又为我扶风规划了什么大题目。”
冯存孝笑说“正要找秦大人研究决定呢。”一伸手,让进屋里说话。
冯宜雪一看到她爷爷来了,本来想上去告朱逸风一状,但看到大人们正在谈正经事,居然乖乖地闭口,不吵不闹。
朱逸风看得出奇,觉得这个小人精难怪这么讨人爱,原来打小儿就知道懂事知轻重。
等大家坐定,冯存孝先开口“刚才继业来找我和孙大人,讨论了扶风的工程建设。继业,你就向秦大人汇报一下。”
冯继业点点头,说“现在扶风基本出于一个稳定期,百业开始恢复,所以我建议是不是可以着手在扶风境内着手进行一些工程。”
朱逸风哦了一声,让冯继业继续说下去。
冯继业把手中的扶风地图一展,指着说“简单说,我建议是二个方面,一方面是民用。在我府内的主要河流进行大规模的筑堤修渠,一来可以防止洪灾,二来可以提高田耕的灌概。”
朱逸风点点头“这样很好,眼光长远,我们不能安于扶风,将来很可能会对外用兵,将会有大量耗费,进行水利工程,从长远对于税赋民生都极为有利,同时对于军队的补给也十分必要。”说完,望向孙无忌、冯存孝。
冯存孝点点,而孙无忌却笑着“请秦大人听继业继续说下去。”
冯继业又说“另一方面是军事,扶风城经过多次战火,已有些残破,是时候进行一些修整,另外,扶风靠近王京处,除中州府内的万夫雄关外,通往我府是一马平川,如果发生战事,对我扶风极为不利,所以我建议选择关键豁口,建立一个关口,扼住扶风东大门,同时又可以拱卫王京。”冯继业说完,指着地图东部,那里有一个界河和高山的夹口,是绝好的要塞地,“我建议关口就设在这里。”
冯继业对工程极有研究,又对扶风地理十分熟悉,所以选的要塞关口地置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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