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猎天下第14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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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笑道“你的琴的确弹的不怎么样,勉强挥出音律的效果罢了。不过你唱的好,这曲子和词,更是绝妙。可是你写的么?”
文若低头道“这曲子是我幼时一个教书的师傅教给我的,这词倒是我填的,不过好玩罢了,四爷见笑啦。”胤禛拉着她的右手,放在琴上,又将自己的左手放在琴的另一头,按着她方才的曲调弹了起来“《诗经》中的淇澳篇,是在赞美主人公心中的那个男子,而考槃篇,却是一个独行的人在表明自己高洁的志向,若不得心中所想,情愿独立于世,也决不随波逐流。这篇经你这么一合,便像是一男一女在向对方倾述心迹,一个问,一个答,知己就在眼前呵,知否,知否……来,你也一起弹。”文若听他解释这两篇的妙处,早已意会,素手轻拂琴弦,和着他的节拍,将那曲子演化成了两人合奏,一时间心意交融,琴意相通,这双人合奏,竟比她自己弹时弹得好多了。
“妙!妙!千古绝唱啊!“胤禛拍手站起身来,携了文若同往外间坐下“你倒是怎么想起填的这样一词呢?”文若笑道“原是因一个故事。”胤禛道“什么故事?难道还有典故,说来我也听听。”文若一面替四爷斟了茶,一面道“哪有什么典故,不过是杜撰的罢了。这是个关于江湖儿女的故事。”胤禛更觉得有趣了“江湖儿女的故事你也知道?那我可更想听了。”
文若浅浅一笑,心道“神雕侠侣那样长的故事,讲起来可要了我的命啦,好在这只是独立的一小段。”便道“这故事么,是一个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大侠的女儿,叫做郭襄,爱上了他父亲的故人之子杨过。这杨过于当时也早已是名满江湖,是一方大侠了。可是他早已心有所属,携着他心爱的人归隐山川,绝迹江湖啦。可郭襄痴心不改,以一个十六岁少女的稚龄,浪迹天涯,走遍名山大川,只为寻访杨过的下落。”
文若说到这里,停了下,想看看胤禛是否有兴趣听下去,只见他正听得津津有味,只催道“后来呢?”文若心中暗笑“缺乏娱乐的古代太需要新鲜故事了。”便又讲道“后来她来到了少室山。在这里,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这个男子来自西域,号称昆仑三圣。”胤禛皱眉道“好大的口气!昆仑三圣?”
文若笑笑,道“就是这名字呢,给他惹来一身麻烦。”于是便把《倚天屠龙记》前面郭襄和何足道在少室山上相遇一节细细讲给他听,讲道精彩处,四爷也会拊掌赞叹,或到转折处,文若故意停顿,他便一定要问“后来呢?”偶尔遇上他不苟同的,便要打断一两句,表下见解,于是听故事的人固然是兴致盎然,便是文若这讲故事的,也听到许多新奇观点,比起现代人读倚天来,这些观点也是新鲜有趣的,因此两人都各得其乐。
便讲到何足道在山林中弹《考槃》,而郭襄答以《淇澳》,胤禛不由叹道“弹无心,听有意,这两人本是天生一对,无奈造化弄人,偏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意。”文若也叹道“是啊,深山空灵,琴音渺渺,曲终人散后,一个浪迹西域,一个堪破红尘……”胤禛忽惊讶道“堪破红尘?你是说这郭襄后来……”文若心里暗叫糟糕,这下剧透了,这故事要无穷无尽讲下去了!胤禛却只一个劲儿揪着不放“你快说说,这郭襄后来去哪儿了?怎么堪破红尘了?”
文若无奈,只好道“她浪迹江湖数十年,饱受风霜之苦,终于在她四十岁的时候顿悟出家,开宗立派,创立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峨嵋一脉。”胤禛叹道“真是奇女子啊!若儿,这之后,一定还有很多故事是不是?对了,你刚才讲到他们俩在林中相遇,那后来那个昆仑三圣去少林寺了吗?”文若心中后悔不迭,真不该引出他的书虫来,这下自己要成说书先生啦!
这时正好秦顺儿来请,说已摆饭了,请四爷和福晋过去用饭吧。文若正好趁此收蓬“四爷,若儿讲了这半天,喉咙都说干啦,不如先去吃饭?四爷也好些日子没同一家子人好好吃饭了。”胤禛似乎还恋恋不舍那故事,踌躇道“那好,便先过去吃饭吧。只这后文,以后慢慢儿的说给我听。”文若眼前一黑,心里叫苦,有气无力应着“是,爷。”胤禛听她话里全无乐意,侧身来笑对她道“能给四爷当说书先生那是你的福气!少给我不情不愿的!”文若撒娇道“那也不能全凭爷乐意呀,也得我高兴的时候才讲!”胤禛无奈,敲了敲她额头“好!依你!哪儿听来的歪门邪道,哼!”文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歪门邪道?您不也听得挺乐乎的么!下回看我专讲到关键地方卖关子,看到时候还歪门邪道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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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兵纳拉暗谋计 责刁奴文若新管家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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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搬了新院子,陆续地又忙了好几日,把各色需要的匾额、对联拟了,都贴了上去。眼见一切布置妥当,文若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那拉氏因见文若忙的差不多了,这日便带了戴铎并几个管家娘子过文若处来,交待府内事务。
此时文若正在她的小书房中瞧着胤禛题的那幅字出神,忽听人报大福晋来了,忙出来迎。那拉氏带着众人,进得院来,顿觉凉风扑面,清香满地。抬眼便看见正门上一幅对联
“空庭水月清自在
小径蕉棠近天然”
正在细细品味,文若已是忙忙地赶了出来“姐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屋里坐。”一面叫丫头们“看坐,上茶。”那拉氏一笑,“我这可是给你上笼头来了——爷说的,‘快懒成个猫了’”说的文若也忍不住笑了“哪里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不过天生是个闲人罢了。没那份心,更没那份能耐。”那拉氏道“妹妹这可太谦了,就看你这院子布置的,也知不是个俗人。”
说话间两人已是进了屋,文若忙让,跟着那拉氏来的也是家里下人的头儿,管家娘子的格分,文若也不敢怠慢了,也让她们坐。那拉氏笑道“这个吴妈妈,以前便是四爷的奶妈,从宫里出来的,我也从不拿她当下人看。这个是巴尔图家的,也是管老了事的,打从四爷开府建衙就跟着咱们了。”文若忙一一的认了。那拉氏顿了顿,又道“戴管家,自是不必说了,咱们姐妹看着里面,这外面的事儿全仗着他。这些年来,多亏了他——他也是头一个担着责任最辛苦的。”戴铎忙道“大福晋说哪里话来?能替四爷、福晋办事,是奴才的福分。辛苦的话,实不敢当。”
那拉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收敛了脸上笑意,对那两个管家娘子道“如今四爷出来这么些年了,这府也是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也杂。说实话,我这一双眼睛两只手,还真是有点看不过来,忙不过来。一直想有个膀臂的,偏生……唉,你们也是知道的。”巴尔图家的忙道“大福晋可别这么说,奴才多句嘴,这府里如今少说也有上千的人口,如果不是大福晋这般能耐,换成谁能把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点得这般周到妥帖?别的不说,就是爷,也省了好大的心不是!”
那拉氏叹道“越是这样,咱们越是要严谨着些。四爷外头办差,咱们里面更要一丝纰漏也不能出。来福儿的事,怨不得娘娘责怪,原是我的过失。——妹妹,你可别怨我旧事重提,是我疏忽,才累了你。”
不待文若开口,接着道“如今有了妹妹帮着我,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吴妈妈,巴尔图家的,我这里可先把话说明了你们也在这府里多年了,也知道府里的规矩。如今佟福晋当家,你们待她也要跟待我一样的。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们有一丝怠慢马虎,我可是不依的。要出个什么事,我脸上过不去,你们也讨不了好去!过去多少年的恩典、交情,到时候也顾不得了!更何况爷的脾气,你们也清楚。”两位嬷嬷见那拉氏话教训,早离了座,躬着身子听着,听那拉氏提起四爷,两个人都是打了个颤,齐声应道“奴才们不敢有一丝马虎。”
那拉氏这才缓了语气。道“该说地。我也都说了。如今账本子和人口册子也带过来了。这里便有劳两位与佟福晋解说解说。外面帐房地事。便有劳戴管家解说一下了。说了这半日话。我也乏了。这便回去罢。”说着就起身。又拉了文若手道“好妹妹。如今辛苦你了!你且放手做。万事有我。”文若忙应了。跟在那拉氏后面送她出了院门。自回来与这几个熟悉家中事宜。
戴铎便先交代了帐房规矩。不过是按牌子放物品、银钱。一切需要造册登记等等。这个主要都是外面帐房管。倒是跟里面没有太大关系。因此略略问了。便先让戴铎回去。这里两个管家娘子才细细地替文若解说府里下人等等。下人。也分三六九等。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每年宫里送来地秀女等等。她们中没有侍寝过地。在府里也没有名分。但也不能当寻常丫头视之。更有包衣、旗奴、寻常买来地汉人奴婢等等。文若不一会便觉得头大如斗。不由不叹服那拉氏地能耐。
闹了一个下午。总算大致明白了。便打了两人回去。留下本子。自己慢慢查看起来。尤其留意了一下历年进府地秀女名单。一个熟悉地名字引起了她地注意“钮钴禄氏。康熙四十三年进府”。心里顿时咚咚跳起来这不是以后乾隆皇帝生母吗?史载她母家衰微。因此进四贝勒府时只是个丫头。看来果然不假。便留意了一下。按册子上却是分派到书房服侍四爷地。心里却纳闷起来“从我进府到现在也快一年了。从未见过四爷书房有这么个丫头啊?”当下便叫了人来问。那人是在吴妈妈手下办事地。听见传她。忙忙地过来“奴才善大家地给福晋请安。福晋有什么吩咐?”
文若看了看她。三十岁上下。一身打扮也还能上地台面。便知是个有点身份地。因问道“这个钮钴禄氏。既然是在书房当差。我怎么没见过?我看这记载。是你过手地。因此叫你来问问。”善大家地回道“回福晋地话爷地书房。原本按例是该有两个丫头伺候地。可是去年爷说了‘晃来晃去晃地人心烦’。便把这个例撤了。后来爷不提。咱们也不敢擅作主张补回去。”文若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如今这个丫头在哪里当差?”善大家地道“回福晋。这不是奴才地事。实在不知道。”
文若一听。心里明白。这是瞅着自己刚当家不明白情况哪。好些个刁奴!当下也不作。只问道“难道善大奶奶只管派人不管人去处地?”善大家地道“福晋不知道。咱们里面都是各领着各地事。我这里撤了人下来。只管交到吴妈妈手里。再分派到哪里去。奴才实不清楚。”文若心里冷笑着。嘴上却说“既如此。便不劳烦你了。下去吧。”善大家地忙告了退。往门外退去。待她退至门边了。文若却突然叫道“慢!”善大家地忙立在当地。“福晋还有什么吩咐?”文若却不说话了。端着茶出了一会神。才慢慢地道“不知道如果大福晋问起这话。善大奶奶也是这样回答吗?”善大家地正欲回话。文若却摆了摆手“下去吧。我乏了。”说罢便扶了诗儿。进去内室歪着了。
善大家地去了。文若才把那帐本子一摔“不过是个二等奴才罢了!竟如此嚣张!”诗儿忙拾了本子。赔笑道“格格再生气。犯不着跟这死物过不去呀。依我说。原是格格平日待人太厚道。头一个不拿大地。他们才不放在眼里。如今既要管。少不得拉了下脸来。寻出几件事做做筏子。看谁还敢往刀口上撞!”文若听她这样说。反倒笑了“瞧不出。我这里现放着个管家娘子呢。你倒是个有见识地。”诗儿笑道“奴婢不过是些小见识罢了。就有。也是跟格格学来地。”文若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道?我现在只是琢磨不透大福晋是什么心思。我既要作筏子。少不得要动她地人。我怎么瞧也瞧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按理。她是决计不愿让我夺了这位置地。”
诗儿道“管她想什么呢!如今是德妃娘娘亲自开口要主子管家的,她就算有怨言,也不敢不从啊!”文若沉思了一会又道“下个月,四爷要宴请各位阿哥们,这可是府里一件大事。大福晋却在这当口让我管事,不可不防。”诗儿道“如今虽说主子帮着管事,可是大福晋也脱不了干系啊?要是闹出个什么来,头一个丢脸的是她。我看这倒没什么可虑的。”文若嗯了一声,“我也但愿是这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安。”诗儿笑道“这么大个家,如今刚开始管,自然有些担心了。”看文若已有倦意,便道“今日没歇中觉,格格现在歪会?”文若点了点头,诗儿便拿张薄被来替她盖了,再点上一支安睡香,轻手轻脚出来。
埋伏兵纳拉暗谋计 责刁奴文若新管家 下
诗儿看天色尚早,院里的海棠又开得正好,当下来了兴致,拿了副花样子并针线篓出来,搬个小凳子坐在芭蕉下边,对着那娇艳的海棠花儿刺绣。谁知道把那花样子展开一看怎么鬼使神差却拿了这副?那正是去年文若午睡时诗儿描的那副海棠春睡图,当时四爷和煦的话语如在耳边“花好人也好。”“海棠是解语花,你不就是你家格格的解语花?”……诗儿捧着那花样子,手里拈着针,却怎么也扎不下一针去,脸上那抹嫣红,早胜过身边盛开的海棠了……
“唔,花样子我怎么瞧着这样眼熟?”诗儿慌忙起身行礼,心道,怎么想谁谁就到,比曹操还灵些!口里忙着回话“回四爷,这是奴婢去年绣的,刚才拣样子,不成想又翻了出来。四爷是来瞧格格么,格格才睡下了。奴婢去请她。”只因心慌,说的话便有些语无伦次,慌慌张张便欲逃开,四爷却叫道“你这丫头,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么?爷跟前你也是熟人了,怎么回个话吓得这样?她既睡了,就不要去吵她了,让她好生歇息吧。”诗儿只得站住,低头轻轻应了声“是。”便不敢再多话,四爷拿着那海棠春睡图,笑道“百花之中,我独钟海棠,因此这个院子里只有海棠花。你这绢子绣的这样好,几时替我绣个荷包罢!”说着便将绢子还了她,诗儿一颗心扑扑直跳,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害怕,忙应了“四爷既然吩咐,奴婢一定尽心替四爷做,只怕奴婢做得不好,入不了四爷的眼。”胤禛笑道“我既让你做,你就放心做便是。”也不跟她多说,轻了脚步往里面来,见文若歪在塌上睡着,便就她旁边侧躺了,也眯着眼歇着,丫头们见状,便上了卸下帘子,掩了门窗,不敢进来打扰。
接下来几日,文若便开始处理府里的事情,当然上面仍有那拉氏照看着。可是几件事过手,文若却不得不生气这些个管家娘子,你问她们件事,不是推不知道,就是说不关自己事。凡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回,不拿个主意,也不拿出点子来。只管拿眼瞅着这位小主子怎么处置。每日里那拉氏训话,当着她,一个个都答应得好好的,那拉氏前脚一走,这些刁奴们马上就变了脸。面子上,一个个都必恭必敬,私下里,都打定了主意等着看笑话。
文若见这情况,暗道“看来不得不作出两件事来煞煞他们威风!”这里刚筹划完毕,却听人讲那拉氏病倒了。文若心里不由起疑早不病晚不病,这当儿却病了?忙赶去探病。正好大夫刚出来,文若一进去,屋子里已是站满了人。胤禛也在,见文若进来,向她略点了点头。
文若忙几步赶到床边,一瞧那拉氏,见她脸色苍白,满头都是汗,像是真病的不轻。轻声问道“大夫怎么说”胤禛盯了她一眼,道“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兼且操劳过度所致,需要静养。这些日子,便辛苦你罢。府里的事,婠姗也给你交代过了。”
文若正欲说话,那拉氏已醒了,见文若在跟前,便要挣扎着起来,文若忙上去把她按住了,掖了掖被子“姐姐安心养病,身子最重要。”那拉氏拉了文若的手,叹道“好妹妹,如今好歹是有你在,我也好放心养着两天。有你管事,我放心。”一面又叫年氏、耿氏“你们虽说素昔没大管家事,如今我病了,若妹妹又刚上手,许多不便,这我是知道的。你们好歹也进了府这么些日子了,知道些,如今说不得,也要辛苦你们两位多帮着,我也就安心了。”说着咳起来,文若见她一心替自己筹谋,心下感动,反怨自己平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却事事为自己打算。忙从旁边秀菊手里接过水来,扶着她喝了几口,柔声劝道“姐姐这病,就是操心过多才引的,如今且放心养病,不过三两日就好了。妹妹虽然无能,也少不得竭尽全力打点一二。”
那拉氏点了点头,瞧着年氏耿氏,那两位便也忙上来说“福晋放心,总有我们。”那拉氏费了这会神,显得很是疲惫,文若便扶她躺好,起身告辞。胤禛道“过些日子便要请各位兄弟,我难得作次东,虽不宜过奢,也万不能马虎。早作准备吧。”说罢看了文若一眼,文若心里跳了一下,仍是应承了,便退下。
且说文若既然答应了那拉氏,也再不敢马虎,寻思非得要先镇住这些刁奴不可。这日,便拿了人口薄子到抱厅里坐了,命吴妈妈和巴尔图家的把家中凡管着事的都叫来,一个个按名字认。又命人请了年氏、耿氏来,三人一起协理家务。
偌大的四贝勒府,就单是管事的也人数不少,黑压压地站了一屋子,还是有些身份的。那些小头儿,便只好廊外站了。这里文若便叫了善大家的出来,说道“吴妈妈,善大家的原是在你手下当差,我知道吴妈妈是办老了事的,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留神看了一下,这几年善大奶奶也确实办了不少事,也办得很漂亮。”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谁知道我向她问起事情来,竟说不知道!吴妈妈,我原本年轻识浅,如今便当着大家的面请教一下主子问话,奴才有答不知道的道理?我竟是没见过这样的规矩!”
吴妈妈见文若动了怒,忙出来赔笑道“福晋且息怒。善大家的是办事办糊涂了,一时没想起来是有的。”又拉了脸对善大家的斥道“混帐东西!打量着福晋年纪轻你就敢不放在眼里了?莫说是你,就是大福晋,也要让着福晋三分!她若真动了怒,你还想有活路?”善大家的忙跪下回道“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福晋!那天实是没想起来——都是去年的事了,记得不清楚,不敢乱回。奴才回去忙查过了,那丫头交给吴妈妈后,年主子说屋里少了人,要了过去了。这几日因福晋不得空,奴才没来得及回。请主子明鉴啊!奴才确实没有欺瞒福晋的心!”一边说一边磕头。
文若一听她这回话,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四爷身边的人,年氏怎么能说要就要过去?虽说是爷自己话不要人在身边晃,但名义上她却是四爷的丫头!哼,这个狗奴才当众把年氏扯进来,不就是想让我当众难堪吗?我要是不了了之,她们就好嚼舌了‘年福晋的事,你就不敢追究了,这不是按着一头扶着一头么?’用心真真可恨——只不知她怎么这么大胆子?”当下看了看年氏,见她稳坐不动,一副打定了主意看戏的样子,心里更是窝火,冷笑道“善大奶奶,你难道真是糊涂了么?年福晋是什么人?府里的规矩她能不知道?四爷身边伺候的丫头能不回明了就要了去?亏你是个办老了事的人!既撞在我手里,少不得便要处置了!”脸色一沉,厉声道“来人,拖下去,打十板子!看她还敢不敢胡乱嚼主子的舌根!”
善大家地这才吓地白了脸。一个劲地磕着头“福晋饶命呀!奴才不敢乱说。实实在年主子那里!福晋不信。打人叫了她那里人来。一问就明白了!”
年氏再也坐不住了。赔笑道“妹妹。这原是我地不是——因我房里两个大丫鬟年龄大了。都出去配了人了。我回了四爷。爷说让我自己挑两个丫头使。我因瞧着那丫头模样儿干净。又识些字。白埋没了可惜地。就要过来了。她自己也是愿意地。实不知是四爷身边地人。”文若笑道“姐姐只见了这个丫头。原也不知底细。如今既然知道了。仍回吴妈妈手里安排吧。可恨地是下面办事地人。也不知道检点着些!只管欺上瞒下地讨好人。这些个家法府规。竟是白置地了!”沉了脸道“善大奶奶。你也别怨我。我原不想管这些事。奈何大福晋病地这样。千嘱咐万嘱咐地托我。我要是手软了。也对不住大福晋待我这份心!拖下去!”便有两个家丁拖了善大家地出去。十大板下去。已是人事不知。
这里开了善大家地。其他人果然知趣得多。文若心里暗暗松一口气。便一件件事情问起来。正觉得得心应手。忽大福晋身边地秀菊跑进来道“秀菊给福晋请安。”文若见她这样急急忙忙赶来。心咯噔了一下。问道“怎么这样匆忙?大福晋那里有事吗?”秀菊道“回福晋大福晋今儿略好些。刚听闻了这里地事。让我来回一声。善大奶奶那事。原是回明了地大福晋地。”文若心里一沉“我这里刚理出个头来。你这会便来说我冤枉了人!难道那拉氏是这样不明理地人?别说善大家地本就有错。既回明了。如何不提?就算我真冤枉了人。她也知道这会子不能揭开!——再说了。我这里议事。消息这么快就到了那拉氏那里?”斜眼瞟了一眼年氏。见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只不过看着文若地眼神却带了几分讥诮。心下顿时明白那拉氏安排她们来。原本没安着好心!还能指望她们帮忙?别添乱就不错了!
当下也只好忍气吞声。赔着笑对秀菊道“你先回去照顾大福晋。善大家地也真是地。既然是回明了地。为什么不当众说明了?白挨这十鞭子。”秀菊告了退。文若越想脸上越下不来。下面地奴才们更是捂着嘴偷笑。这一日便不欢而散。
晚上回至房里。更是烦闷。诗儿上来劝道“万事开头难。格格何必太费心了?”文若叹道“你以为我想管吗?我是躲不过也推不过。我宁愿平平淡淡呆在这院子中。陪着爷看看花。养养鸟。也便罢了。”诗儿惊讶道“格格如今怎么说出这样地话来?这可不是你地性子。”文若闭上眼。彷佛梦呓一般似地。轻声说道“人。都是会变地。”
浮现在眼前地却是在扬州地那一段日子。每日里携马共游。天地间彷佛只剩彼此。泛舟瘦西湖。携手访古寺。那时候地她。甚至忘了。他地家里。还有着这样多地女人。是地。她也明知道。三妻四妾。是不能改变地事实。可她只想做他心目中地唯一。她不在乎他能拥有多少女人地身体。但他地心里。只能有她一个!难道这也不能够么?
“胤禛……你爱我么?你只爱我么?”她继续梦呓着,“傻丫头,我当然爱你。”熟悉的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旁滑过,她猛然惊醒“胤禛!”便牢牢地抱住他,胤禛搂着她,轻抚她的秀,“这几天实在忙,皇阿玛交代我和十三弟办理国库亏空的案子,现在还没理出头绪来。因此没来瞧你,你这是怎么了呢?又在这里胡思乱想。”文若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要是我们一辈子都在扬州不回来多好。”胤禛笑了,把她从怀里拖出来“那怎么成?不过再过几个月皇阿玛就要去木兰围场秋狩了,到时我们一起去。”“秋狩?”文若两眼放出光来,向往以久的草原啊!胤禛看她一脸神往的样子,笑道“到时候都要骑马的,你可把身子养好了。”
文若一脸愁眉苦脸“如今当了管家婆,哪还有闲呢?”胤禛捏了捏她脸“才管了一天呢,就牢马蚤了?”文若叹了口气,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忍住了“让他烦的事已经够多了,我怎么能再去烦他?那拉氏能做到的,我难道就做不到么?”便改了口,撒娇道“如今要见你一面都难着呢,平日里见了,也没个好脸色。冷着脸,给谁瞧呢。”胤禛笑着“这也值得计较?给谁瞧都不是给你瞧的,我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轻轻松松的笑出来。”
胤禛这句话平平常常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