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类型 > 寂寞空庭春欲晚 > 寂寞空庭春欲晚第10部分阅读

寂寞空庭春欲晚第10部分阅读(2/2)

目录
好书推荐: 星澜之末日杀场 〖短篇〗色影1~4 妇科男医 妖孽殿下太极品 妃常狂傲:凤弑天下【完结】 〖重生〗推倒渣男 无限的水晶宫之旅 造物主之戒 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 〖短篇〗紫月天魔

锦秋道“回主子话,奴才是今年就要放出去了。”琳琅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今年就要放出去了——可以家去了。”只望着象眼格窗外,帘帷让风吹得微微拂动,那碧蓝碧蓝的天,并无一丝云彩,望得久了,叫人只想胁下生翼,能飞入那晴霄深处去。

天气晴好,官道宽阔笔直,寻常来往的行人车马早就被关防在数里之外,所以行的极快,未至晌午,便到了南苑。琳琅大病初愈,半日车轿劳顿,未免略有几分疲乏。南苑的总管早就派人洒扫了偏殿,太子进殿中更衣,琳琅也去下处换过衣裳,自有人去禀报李德全。

皇帝发着高热已有数日,这日略觉稍好了些,挣扎起来见了索额图与明珠,问四川的战事,徐治都大败叛将杨来嘉,复巫山,进取夔州。杨茂勋复大昌、大宁。皇帝听了,心中略宽,明珠又呈上福建水师提督万正色败海寇于海坛的报捷折子,皇帝这才道“这个万正色,到底没辜负朕。”

明珠道“皇上知人善用,当日万正色外放,皇上曾道此人兵法精妙,性情刚毅,可防郑患。如今看来,皇上真是明见万里,独具慧眼。”皇帝欲待说话,却是一阵大咳,李德全忙上来替侍候,皇帝咳嗽甚剧,明珠与索额图本来皆蒙赐座,此时不由自主都从小杌子上站了起来,一旁宫女手忙脚乱,奉上热奶子,皇帝却挣扎着摆手示意不用,过了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声音已经略略嘶哑“朕都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办差吧。”

明珠与索额图跪下磕了头,皆道“请皇上保重圣躬。”却行后退。皇帝突然又唤“明珠,你留下来。”明珠忙“嗻”了一声,垂手侍立。

皇帝却许久未说话,太监宫女做事皆是轻手轻脚,殿中只闻皇帝偶然咳嗽数声,明珠心中纳闷,皇帝却拾起枕畔那柄白玉如意,在手中把玩,道“你昨儿递的这柄如意,朕瞧着甚是喜欢。”咳嗽数声,道“朕记得见过的那柄紫玉如意,容若是否赠给人了。”明珠不知首尾,只道“臣这就去问——想是赠予友人了罢。”皇帝道“朕不过白问一句,你若回去一提,若叫旁人知道,岂不以为朕想着臣子的东西。”明珠悚然冷汗,只连声道“是,是。是臣愚钝。”皇帝又咳嗽起来,强自挥手,明珠忙磕头跪安。

李德全侍候皇帝半卧半躺下,觑见皇帝精神犹可,便回道“太子爷请了太皇太后懿旨,来给万岁爷您请安呢。”皇帝果然略略欢喜“难为他——他那几个师傅,确实教的好。”又咳起来,只说“他既来了,就叫他来。”

皇帝见了太子,先问太皇太后与太后是否安好,再问过功课,太子一一答了。皇帝本在病中,只觉得身上焦灼疼痛,四肢百骸如在炭火上烤着,自己知道又发热起来,勉强又问了几句话,便叫太子跪安了。

太监上来侍候皇帝吃药,李德全想了一想,终于还是道“万岁爷,卫主子也来了。”皇帝将那一碗药一口饮尽,想是极苦,微微皱一皱眉头。方漱了口,又咳嗽不止,只咳得似是要掏心挖肺一般,全身微微发颤,半伏在那炕几之上,李德全忙替他轻轻拂着背心,皇帝终于渐渐忍住那咳喘,却道“叫她回去,朕……”又咳了数声,道“朕不见她。”

李德全只得陪笑道“卫主子想是大好了,这才巴巴儿请了旨来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就瞧她这么老远……”话犹未落,皇帝已经随手拿起枕畔的如意,只闻“砰”一声,那如意已经被皇帝击在炕几上,四溅开来,落了一地的玉碎粉屑,直吓得太监宫女全都跪了一地,李德全打个哆嗦也跪了下去,皇帝道“朕说不见……”言犹未毕,旋即又伏身大咳,直咳得喘不过气来。

纳兰容若《昭君怨》

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瘦骨不禁秋,总成愁。

别有心情怎说,未是诉愁时节。谯鼓已三更,梦须成。

第35章

因着天气暖和,殿前的海棠开了,如丹如霞,似火如荼,花枝斜出横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在那素白的窗纱上,花影一剪便如描画绣本。

李德全轻轻咳嗽一声,道“万岁爷既然有这样的旨意,主子明儿就回宫去吧。主子身子才好,回去静静养着也好。”

琳琅本瞧着窗纱上的海棠花影,缓缓问“万岁爷还说了什么?”

李德全道“万岁爷并没有说旁的。”想了一想,又说“按理说咱们当奴才的,不应该多嘴,可是那次万岁爷去瞧主子……”又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知该如何措词。琳琅略一扬脸,锦秋曲膝行了个礼,便退下去了。

她微微生了忧色,说“李谙达,上次皇上去瞧我,我正吃了药睡着,十分失仪。醒来皇上已经走了,我问过锦秋,她说是万岁爷不让叫醒的。不知是不是我梦中无状,御前失仪。”

李德全本担心她失子伤痛之下,说出什么话来与皇帝决裂,以至闹成如今局面,听她这样讲,不禁微松了口气,道“主子好好想想,奴才的话,也只能说这么多了。”琳琅道“谙达一直照顾有加,我心里都明白,可这次的事,我实实摸不着首尾。”

李德全是何等的人物,只是这中间牵涉甚广,微一犹豫,琳琅已经从炕上站起来,望着他缓缓道“这一路来的事端,谙达都看在眼里,谙达一直都是全心全意替皇上打算,皇上巴巴儿打发谙达过来叫我回去,必有深意。琳琅本不该问,可是实实的不明白,所以还求谙达指点。”

李德全听她娓娓道来,极是诚恳,心中却也明白,皇帝今日如此恼她,实实却最是看重她,这日后的事,自己可真估摸不准。便说“万岁爷的性子,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奴才是再卑贱不过的人,万岁爷的心思,奴才万万不敢揣摩。”顿了顿道“自打那天万岁爷去瞧过主子,一直没说什么。今儿倒有桩事,不知有没有干系——万岁爷突然问起纳兰大人的如意。”

琳琅听到提及容若,心中却是一跳,心思纷乱,知道皇帝向来不在器皿珠玉上留神,心中默默思忖,只不知是何因由,百思不得其解。待李德全走后,怔怔的出了半晌神,便叫过锦秋来问“那日端主子打发人送来的紫玉如意,还说了什么?”

锦秋倒不妨她巴巴儿想起来问这个,答“端主子只说给主子安枕,并没说什么。”

琳琅想了想,又问“那日万岁爷来瞧我,说了些什么?”

锦秋当日便回过她一遍,今日见她又问,只得又从头讲了一遍“那日万岁爷进来,瞧见主子睡着,奴才本想叫醒主子,万岁爷说不用,奴才就退出去了。过了不大会子,万岁爷也出来了,并没说什么。”

琳琅问“皇上来时,如意是放在枕边吗?”

锦秋心中糊涂,说“是一直搁在主子枕边。”

她的心里渐渐生出寒意来,微微打了个寒噤,锦秋见她唇角渐渐浮起笑意,那笑里却有一缕凄然的悲凉,心中微觉害怕,轻声问“主子,您这是怎么啦?”

琳琅轻轻摇一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这会子倒觉得寒浸浸的,冷起来了。”锦秋忙道“虽是大太阳的晴天,可是有风从那隔扇边转出来,主子才刚大好起来,添件衣裳吧。”取了夹衣来给她穿上,她想了一想,说“我去正殿请旨。”

锦秋见她这样说,只得跟着她出来,一路往南宫正殿去,方走至庑房跟前,正巧遥遥见着一骑烟尘,不由立住了脚,只以为是要紧的奏折。近了才见着是数匹良骏,奔至垂华门外皆勒住了,唯当先的一匹枣红马奔得发兴,希聿聿一声长嘶,这才看清马上乘者,大红洋绉纱斗篷一翻,掀开那风兜来,竟是位极俊俏的年轻女子。小太监忙上前拉住了马,齐刷刷的打了个千“给宜主子请安。”

那宜嫔下得马来,一面走,一面解着颈中系着的嵌金云丝双绦,只说“都起来吧。”解下了斗篷,随手便向后一掷,自有宫女一曲膝接住,退了开去。

琳琅顺着檐下走着,口中问锦秋“那是不是宜主子?”锦秋笑着答“可不就是她,除了她,后宫里还有谁会骑马?万岁爷曾经说过,唯有宜主子是真正的满州格格。前些年在西苑,万岁爷还亲自教宜主子骑射呢。”说到这里,才自察失言,偷觑琳琅脸色,并无异样,只暗暗失悔。已经来至正殿之前,小太监通传进去,正在此时,却听步声杂沓,数人簇拥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适才见着的宜嫔,原来已经换过衣裳,竟是一身水红妆缎窄衽箭袖,虽是女子,极是英气爽朗。见着琳琅,略一颔首,却命人“去回皇上,就说太后打发我来给皇上请安。”

小太监答应着去了,宜嫔本立在下风处,却突然闻到一阵幽幽香气,非兰非麝,更不是寻常脂粉气,不禁转过脸来,只见琳琅目光凝视着殿前一树碧桃花,那花开得正盛,艳华浓彩,红霞灿烂,衬得廊庑之下皆隐隐一片彤色,她那一张脸庞直如白玉一般,并无半分血色,却是楚楚动人,令身后的桃花亦黯然失色。

却是李德全亲自迎出来了,向宜嫔打了个千,道“万岁爷叫主子进去。”宜嫔答应了一声,早有人高高挑起那帘子来,宜嫔本已经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过头去,只见琳琅立在原处,人却是纹丝未动,那目光依旧一瞬不瞬望在那桃花上,其时风过,正吹得落英缤纷,乱红如雨,数点落花飘落在她衣袂间,更有落在她乌亮如云的发髻之上,微微颤动,终于坠下。

宜嫔进了殿中,李德全倒没有跟进去,回过头来见琳琅缓缓拂去衣上的花瓣,又一阵风过,那更多的红瓣纷扬落下,她便垂下手不再拂拭了,任由那花雨落了一身。李德全欲语又止,最后只说“主子还是回宫去吧。”

琳琅点一点头,走出数步,忽然又止住脚步,取下腰际所佩的玉佩,道“李谙达,烦你将这个交给皇上。”李德全只得双手捧了,见是一方如意龙纹汉玉佩,玉色晶莹,触手温润,玉上以金丝嵌着四行细篆铭文,乃是“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底下结着明黄双穗,便知是御赐之物,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拿在手里,真是进退两难。只得陪笑道“主子,日子还长着呢,等过几日万岁爷大好了,您自个儿见了驾,再交给万岁爷就是了。”

琳琅见他不肯接,微微一笑,说“也好。”接回那玉拿在手中,对锦秋道“咱们回去吧。”

宜嫔进得殿中,殿中本极是敞亮,新换了雪亮剔透的窗纱,透映出檐下碧桃花影,风吹拂动,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她脚上是麂皮小靴,落足本极轻,只见皇帝靠在大迎枕上,手中拿着折子,目光却越过那折子,直瞧着面前不远处的炕几上,她见那炕几上亦堆着的是数日积下的奏折。逆料皇帝又是在为政事焦心,便轻轻巧巧请了个安,微笑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似是乍然回过神来,欠起身来,脸上恍惚是笑意“你来了。”稍稍一顿,却又问她“你怎么来了?”宜嫔道“太后打发我来的。”见皇帝脸色安详,气色倒渐渐回复寻常样子,皇帝却咳嗽起来,她忙上前替他轻轻捶着背。他的手却是冰冷的,按在她的手背上,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担心起来,又叫了一声“皇上。”皇帝倒像是十分疲倦,说“朕还有几本折子看,你在这里静静陪着朕——叫他们拿香进来换上,这香不好,气味熏得呛人。”

地下大鼎里本焚着上用龙涎香,宜嫔便亲自去拣了苏合香来焚上。此香本是宁人心神之用,见皇帝凝神看着折子,偶尔仍咳嗽两声,那风吹过,檐外的桃花本落了一地,风卷起落红一点,贴在了窗纱之上,旋即便轻轻又落了下去,再不见了。

宜嫔想起皇帝昔日曾经教过自己的一句诗“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那时是在西苑,正是桃花开时,她在灿烂如云霞的桃花林中驰马,皇帝含笑远远瞧着,等她微喘吁吁翻身下马,他便念给她听这句诗,她只是璨然一笑“臣妾不懂。”皇帝笑道“朕知道你不懂,朕亦不期望你懂,懂了就必生烦恼。”

可是今日她在檐下,瞧着那后宫中议论纷芸的女子,竟然无端端就想到了这一句。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闷闷不好受,她本坐在小杌子上,仰起脸来,却见皇帝似是无意间转过脸去,望着檐下那碧桃花,不过瞬息又低头瞧着折子,殿中只有那苏合香萦萦的细烟,四散开去。

纳兰容若《于中好 咏史》

马上吟成促渡江,分明闲气属闺房。生憎久闭金铺暗,花冷回心玉一床。

添哽咽,足凄凉。谁教生得满身香。只今西海年年月,犹为萧家照断肠。

——————————————————————————————————

冒着枪林弹雨继续狗血,哈哈哈……皮实滴某匪j笑爬下……

第36章

一进三月里,便是花衣期。为着万寿节将近,宫里上上下下皆要换蟒袍花衣。佟贵妃春上犯了咳嗽,精神不济,只歪在那里看宫女们检点着内务府新呈的新衣,七嘴八舌喜孜孜的说“主子您瞧,这些都是今年苏州织造新贡的,这绣活比湘绣、蜀绣,更灵巧鲜活呢。”正说的热闹,德嫔与端嫔都来了,端嫔甫进门便笑道“姐姐可大安了?今儿姐姐的气色倒好。”见摆了一炕的五光十色、光彩流离的绫罗绸缎,不由笑道“这些个衣料,乍一见着,还以为姐姐是要开绸缎铺子呢。”

佟贵妃略略欠起身来,淡淡的道“劳妹妹惦记。这些衣服料子,都是内府呈上来,皇上打发人送过来,叫我按例派给六宫。你们来得巧,先挑吧。”

端嫔笑道“瞧贵妃姐姐这话说的,您以副后署理六宫,哪有我们挑三拣四的道理,左不过你指哪样我就拿哪样罢。”

佟贵妃本欲说话,不想一阵急咳,宫女忙上来侍候巾栉,德嫔见她咳得满面通红,不由道“姐姐还是要保重,这时气冷一阵,暖一阵,最易受寒。”佟贵妃吃了茶,渐渐安静下来,向炕上一指,道“向来的规矩,嫔位妆花蟒缎一匹,织金、库缎亦各两匹。你们喜欢什么花样,自儿去挑吧。”

正说着话,宫女来回“宜主子给贵妃请安来了。”德嫔道“今儿倒巧,像是约好的。”宜嫔已经走进来,时气暖和,不过穿着织锦缎福寿长青的夹衣,外面却套着香色琵琶襟坎肩,端嫔笑道“你们瞧她,偏要穿得这样俏皮。”宜嫔对佟贵妃肃了一肃,问了安好,佟贵妃忙命人搀起,又赐了座,端嫔因见宜嫔那香色坎肩上一溜的珍珠扣子,粒粒浑圆莹白,不由轻轻嗳哟了一声,道“妹妹衣裳上这几颗东珠真漂亮,皇上新赏的?”

她这一说,佟贵妃不由抬起头来,宜嫔道“这明明是珍珠,哪里是东珠了。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

书页 目录
新书推荐: 穿越之恋上锦衣卫 宁刀覆雪 冷艳女战神的逗比小徒弟 撞破渣男出轨后,禁欲萧总他要娶我 特工杀手带亿万物资穿七零拽翻天 那个素人导师竟是世界天王 京港迷迭 我教忍者玩火影 退婚后,假千金闪婚炸翻财阀 洛途寻道
返回顶部